承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火折子,目光不断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对策。他知道,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承泽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他们所有人都将死在这里。
“将军,你看那边!”一名士兵突然指着远处的一堆干草垛说道,“那里好像没有人看守!”
承泽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堆高高的干草垛,周围并没有敌军士兵把守。
“好!”承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说道,“我们去那里!”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靠近干草垛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一顶帐篷里,走出来几个士兵……
与此同时,李克用率领的主力部队,在佯装败退时,被敌军逼到了一处悬崖边。
“将军,我们……我们被包围了……”李存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克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将军,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存确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传令下去……”李克用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准备……”“传令下去……”李克用环顾四周,神色自若,声音低沉而有力,“准备……”
“准备什么?”李存确焦急地追问,语气里充满了慌乱和不解,其他士兵也面面相觑,不明白在这种绝境之下,还能准备什么。
“准备……”李克用顿了顿,目光如炬,望向身后深不见底的深渊,一字一顿道,“跳崖!”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所有士兵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的将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将军,这……这万万不可啊!”李存确惊呼道,“跳下去,我们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其他士兵也纷纷附和,恐慌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席卷了整个队伍。
李克用没有理会士兵们的惊恐,他翻身下马,走到悬崖边,眺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你们以为,我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李克用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庞,语气坚定而决绝,“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跳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将军说的没错,如今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但跳崖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让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与此同时,在敌军营地附近的山林中,李存勖带领着他的弩箭手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他们成功击退了前来围剿的敌军巡逻队,但自身的损失也十分惨重。十几个兄弟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能站起来。
“兄弟们,我们还能完成任务吗?”一名弩箭手无力地靠在一棵树干上,声音嘶哑地问道。
李存勖环顾四周,原本五十多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人,而且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伤,体力已经消耗殆尽。更糟糕的是,他们的弩箭几乎全部损坏,只剩下最后几支。
“烧!”李存勖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就算是死,也要烧掉敌军的粮草!”
他踉跄着站起来,捡起地上的一支火把,朝着远处黑压压的营帐走去……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李存勖心头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承泽带领着几名身手敏捷的士兵,如幽灵般潜入敌军营地。他们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尽量避开巡逻士兵的视线。火折子在承泽手中微微颤抖,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也映照着这场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浓重的夜色是他们最好的掩护,承泽等人终于接近了敌军的粮草堆。高高堆起的粮袋仿佛一座小山,在微弱的火光下投下一片片阴影。承泽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士兵说道:“点火!”
话音刚落,几支火把同时被点燃,火光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空。干燥的粮袋迅速被引燃,火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很快形成一片冲天火海。
“敌袭!敌袭!”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划破夜空,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承泽等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蜂拥而至的敌军团团包围。他们奋力拼杀,无奈寡不敌众,身上很快多了几道伤口。
“承将军,我们掩护你,你快走!”一名士兵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承泽推开,随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承泽双目赤红,他知道,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而他要做的,是尽可能地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传回给将军!
悬崖边上,喊杀声震天动地。敌军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晋军的防线摇摇欲坠,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牺牲。
李克用手持长槊,身先士卒,每一次挥动都带走数条性命。他的盔甲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杀!今日就算战死沙场,也要让这些蛮夷付出代价!”李克用怒吼着,声音嘶哑,却依然充满了不可战胜的斗志。
然而,人力有时而穷。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晋军渐渐落于下风。越来越多的士兵倒下,曾经士气高昂的队伍,此刻只剩下疲惫和绝望。
“将军,我们……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李存确的声音颤抖着,语气中充满了苦涩。
李克用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槊,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他知道,这一战,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到李克用面前,“将军……承将军他……他……”
李克用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承泽他怎么了?快说!”
“承将军……他……他让我告诉您……”那士兵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鲜血从嘴角溢出,“粮草……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