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黑压压的敌军如潮水般涌来,遮天蔽日。城墙下,密密麻麻的云梯已经搭起,无数敌军士兵如蚂蚁般向上攀爬。箭矢如蝗虫过境,遮蔽了天空。李克用站在城楼上,脸色铁青,他知道,这场战斗,比他预想的还要艰难。
“存勖,弩箭还剩多少?”李克用沉声问道。
“回禀父亲,不足两千支。”李存勖的声音有些低沉。晋阳被围困多日,城中弩箭早已所剩无几,这是他们最后的防御手段了。
“命令弩箭手,不要轻易放箭,瞄准敌军军官,务必做到一击必杀!”李克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李存勖领命而去,城墙上,数百名弩箭手屏息凝神,瞄准着下方敌军中的将领。弩箭破空声不断响起,每一次都带走数条性命。敌军主帅耶律齐眼看着身边的将领一个个倒下,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该死!”耶律齐怒吼一声,抽出腰间弯刀,指着城墙的方向,“给我冲!第一个登上城墙的,赏千金,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耶律齐的鼓动下,敌军士兵更加疯狂地冲向城墙。城墙上,承泽手持长枪,带领着士兵们拼死抵抗。鲜血染红了城墙,惨叫声不绝于耳。
“将军,敌军攻势太猛,兄弟们快撑不住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跑到承泽面前,焦急地喊道。
承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环顾四周,只见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而城墙下,敌军却如同潮水般涌来,无穷无尽。
“杀!”承泽怒吼一声,再次冲入敌军之中。他知道,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死战到底!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克用心中一动,连忙走到城墙边,向着远处眺望。只见地平线上,一支军队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他们的旗帜上,赫然绣着一个“赵”字!
“是赵信的军队!”李克用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了。因为,他看到赵信的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阵形散乱,旗帜残破,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苦战,战斗力大打折扣……
“报——”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到李克用面前,语气急促,“报……报告将军,赵将军他……”
“赵将军他怎么了?快说!”李克用一把抓住士兵的衣襟,焦急地问道。
“赵将军他……他为了掩护我们撤退,被敌军主力部队围困,最后……”士兵泣不成声,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什么?!”李克用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从城墙上跌落下去。他知道,赵信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此时,赵信残余的部队已经冲到了城下,与城外的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他们一路长途跋涉,又遭到敌军偷袭,早已是精疲力尽,战斗力大打折扣。尽管他们奋勇杀敌,但依然无法扭转城墙上的劣势。
“父亲,赵将军他……”李存勖眼含热泪,看着城下惨烈的战斗,心中悲痛万分。
“传令下去,打开城门,放赵将军的部队入城!”李克用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下达了命令。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振作起来,带领剩下的士兵坚守城池。
城门缓缓打开,赵信残余的部队如潮水般涌入城中,他们一个个浑身是血,伤痕累累,但他们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将军,敌军攻势太猛,我们的伤亡越来越大了!”承泽浑身浴血,跑到李克用面前,焦急地报告道。
李克用面色凝重,他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敌军兵力众多,攻势如潮,而他们城中兵力不足,粮草匮乏,再这样下去,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张先生,你有什么办法吗?”李克用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谋士张智。
张智眉头紧锁,他一直在观察着敌军的进攻方式,他发现,敌军的进攻似乎有一定的规律,但一时之间,他又难以参透其中的奥秘。
“报——”一名斥候快步跑到李克用面前,单膝跪地,“启禀将军,敌军在城外搭建了大量的投石车,恐怕……”
斥候的话还没说完,城外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枚枚巨大的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城墙砸来……
“不好,快躲避!”李克用大喊一声,拉着身边的李存勖躲到了一处女墙后面。
与此同时,城墙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大量的石块砸在城墙上,顿时碎石飞溅,尘土飞扬。一些躲避不及的士兵被石块砸中,当场殒命。
“该死!这样下去,城墙迟早会被他们轰塌!”承泽看着不断被砸塌的城墙,急得满头大汗。
“张先生,你到底想到办法没有?”李克用也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