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桐擦掉泪水,冷笑着将信纸撕成碎片。
从不乱杀无辜?
真是可笑!
那他为何要抓住自己和阿爹阿娘?
只因为它们不是人,而是畜生?
可狸奴的命,又何尝不是命?
早在还未进宫之时,她便计划好了,除了靳薇歌这个凶手之外,还有靳峙这个始作俑者,她一样不会放过。
这些诗词,她早就准备好,只等靳峙自己跳进来。
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样快。
三日之后,她不会走。
但也不能让靳峙知道这是她的意思。
她想走,却不能走。
一切都不过是她迫不得已,做错的人,永远不是她。
烛火熄灭。
夜色深重。
第二日,白梧桐早早苏醒。
婵儿进门伺候,“娘娘,今日内务府又送来了一个宫女,说是咱们这里人手不够。”
又送来一个?
估摸着是靳峙塞进来的。
他都能做到大半夜来宫里行刺妃子,更不要说塞个小小的宫女了。
也就是昨日没办法将她带走,否则也等不了三天。
不过这也怪不了别人,只能怪皇上。
靳峙不去边关,便将人留在宫内,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如此大的权利,只要自身有些能力,很多事情都能做成。
“让她直接到外间伺候吧。”
婵儿点头应下,没过一会,那新宫女就来了。
白梧桐靠在榻上,一脸愁容。
新宫女小心翼翼奉上茶水,“娘娘,请喝茶。”
白梧桐示意她放下,叹息一声,似有无限哀愁。
午膳前。
张承宴再次到来,还特意让王德才带来了多样点心。自从白梧桐有孕后,他每次出现都比之前温柔许多。
“瞧瞧你喜欢吃什么,回头朕让御膳房给你做。”
白梧桐笑着应下,捻起一块,勉强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皇上,臣妾今儿个没什么胃口。”
张承宴想要牵住她的手,却被白梧桐躲开,“皇上,臣妾有些不适,可否进去休息?”
“还不快来人。”
宫女们上前,扶着白梧桐回到屋内。
张承宴没有多想,“早便听说女子怀孕害喜严重,王德才,你吩咐御膳房多做点酸的,给昭嫔开开胃。”
“是,奴才这就去办。”
新宫女也进了房间。
白梧桐虚弱的躺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夜半时分。
她睁开眼,小心翼翼起床,开始收拾东西。
虽是动作不大,可也有声音传出去。
婵儿听见动静,立刻问道,“娘娘,您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事,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罢了。婵儿,你去休息,换别人在这里守着就是。”
守夜是个辛苦活,新宫女主动请缨,“奴婢是刚来的,让奴婢守夜吧,姐姐们去歇着。”
婵儿应下,白梧桐吩咐过,若是这宫女提出要做什么,不必阻拦,由她去就是了。
“那你便在这里盯着,娘娘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立刻叫我。”
众人陆续离开。
新宫女瞧着没人了,小心翼翼靠近房门口。
顺着缝隙向里看去。
白梧桐正在收拾行囊,时不时左顾右盼,那神色,既有害怕,又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