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想了想,的确以他们的精力,抚养小孙子定然吃力得很。
她便歉意的拉了邹氏的手:“你一心为咱们府里,吃苦受累从来不说半句。是我们老温家对不住你,让你年纪轻轻就……如今还要操心这许许多多的事,往后真要将阿蛮交给你养育,又不知要添多少烦乱……”
“您别这样说。”邹氏如同解语花,“自我嫁进来,您一直当我如亲生女儿一般,连规矩也没让我站一次。我嫁入国公府,便生是温家人,死是温家鬼。为了您二老,为了靖国公府,再怎么样,我也不觉得烦累。”
当即将三人感动的不行。
“娶了你,是我们家的福气啊。”
跟老二房里那要生要死的比起来,可不就是天大的福气吗?
……
江明珠当然不知道邹氏又在老公爷与老夫人跟前给她上了一次眼药,她忍着涨乳的难受与不堪,翻来覆去一阵,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睡得并不安稳,一晚上净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怪梦。
一会儿梦见她还是江明珠,还未嫁给林稼东,与军中将士在边塞自由自在跑马的场景。
一会梦见她在丞相府,因为不得夫君喜爱,连房都没圆就被夫君丢下,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敢私底下编排她,瞧不起她是粗鄙的武将世家出身。
一会儿梦见安乐郡主,高高的坐在皇后与寻阳***身旁,比真正的公主还要高贵的模样。
晨曦微明时,她捧着微微作疼的头坐起身。
外头微雨听见动静,忙进来伺候。
安乐郡主不喜欢屋里人多,日常只留着了微雨与杏花服侍。如今已经看出杏花是个背主的,江明珠便不让她近身了。
杏花当然委屈,等江明珠洗漱好了,便跪在她面前嘤嘤哭道:“奴婢是做错了什么?夫人这般不待见奴婢,连近身服侍也不允了,夫人不说清楚了,奴婢可要冤死了。”
江明珠听得心头火起,安乐郡主再如何,也是郡主之尊,便不提郡主这身份,她也是这靖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区区一个奴才,敢质问她,可见平日里,安乐郡主这里的规矩,有多不规矩了。
在丞相府就罢了,她为了父亲与边塞的将士们甘愿忍着。
可如今都换了个壳子,还要她忍气吞声?
这国公府里可没有能让她心甘情愿忍气吞声的人!
再说了,忍气吞声有个屁用,除了作践自己,只换来一命归西!
且她死了,林家对外是个什么说法,她抓心挠肝也不能知道,都快憋屈死了。
老娘从今以后,是再也不忍了!
“微雨,让人把她拖下去,杖责二十。”她漫不经心的吃了口燕窝粥,眼皮都没抬一下。
微雨微愣,但很快回过神来,大声道:“是!”
说罢出去叫人了。
杏花已经傻了:“夫人,你……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