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琅不可置信:“姜姜,你没事?”
十四娘泪如如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萧青野牙根紧咬:“这个混蛋!我就知道他想殉情!”
身为女帝,容姜还要点脸,遂轻咳一声,稍稍坐直了。
“如你们所见,我没死。”
但是魏玄差点就死了。
容姜无比庆幸她醒得早,睁眼的时候,看见魏玄握着匕首朝自己的心口捅下去,容姜险些心脏骤停。
好在阻拦及时,那匕首只是在他胸前留下了一道口子,并未伤及要害。
饶是如此,魏玄也挨了容姜和萧青野强烈的谴责。
魏玄却从没有像此刻这般乖巧,不管他们怎么责骂,始终直勾勾地盯着容姜,看得容姜都不禁红了脸,而萧青野更是恨铁不成钢地别过脸去。
捂住了魏玄过分嚣张的眼睛,容姜才把手伸到琴无相面前。
琴无相仔细地摸着她的掌心,像是卸了一桩心事一般,那张清冷如仙人的脸,也难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轻声道:“陛下是有福之人,您会寿终正寝的。”
萧青野抱着胸冷笑:“祸害遗千年,我早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死。”
容姜微笑:“那就借萧丞相吉言了。”
宗晋他们皆狠狠松了口气,十四娘朝着容姜扑过来,痛哭流涕。
“陛下真是吓死我了!”
容姜拍着她的肩膀,再看看面前这群亲人伙伴,不由得会心一笑。
“让诸位担心了。”
容姜没死,是天大的喜事。众人卸下了心里的巨石,又忙不迭地准备重办婚宴,与普天同庆。
宣德殿内,容姜盘腿坐在魏玄对面,冰凉的手小心地触碰他胸前的伤口。
“还疼吗?”
魏玄目光灼灼:“不疼。”
容姜呵了一声,突然按住了他的伤口,那一瞬间的刺痛感令魏玄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容姜丝毫没有怜惜之意,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胡乱倒上了金疮药。
“魏玄,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自尽的?”
她怒骂一句,脑海中反复放映着魏玄寻死的那一幕,决绝得让她仍是心有余悸,眼眶也不由得红了几分。
魏玄将她抱入怀中,力气大得仿佛恨不得揉入自己的骨血,声线低沉嘶哑。
“容姜,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
雁留山上初次见面,无数场阴谋诡计,无数次生死相依。
他从肮脏卑贱的兽牢中逃出,正正好闯入她的世界。
就好像前半生的苦难,都是为了这一场天赐的相逢。
容姜仰着头,秋光落在她眼中,倒映着魏玄的身影,刻入了后半生的记忆。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他的唇上,滚烫的呼吸交缠,两颗跳动的心脏也紧紧靠拢。
他听见她笑骂:“魏小狗,你真是个傻子。”
魏玄失笑,连怀抱都那么温柔。
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傻子只知道,他很爱你。
万里山河,荒漠平野,这天下万千风景于他而言,都比不过怀中的珍宝。
“姜姜。”
“嗯?”
“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所以呢?”
“你还疼吗?”
“不疼。”
“那我可以再来一次吗?”
“滚!”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