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直接浑身颤抖起来,“大….人,小的只知道上面人叫撤,说是粮草供给不上,前几日我们已经由一日三顿改为两顿了。”
徐仁走向下一个,:“你来说说别的,要是和之前一样,就别说了。”
“噗呲”“噗呲”
接连几人都说不新的东西,徐仁一刀一个。俘虏所剩不多,终究在杀了八九个之后,有人开口了。
“大人,听说是我们草原的几个大汗,吵了起来。之后才有的撤军。我不知真假。”
徐仁:“你从何得知?”
“大人,我就是做饭的,一天听专给大汗们做饭的兄弟说,有次给王帐里送酒,听到过有吵闹声。”
徐仁听完,抓起这位俘虏的手仔细看了看,确认这人是个厨子后才独自走向一边。
翌日,最后一次突击。显然,草原人有了防备,后军有骑兵小队交替布防。
一人匆匆跑向徐仁,“报,都尉,我与对面斥候互射了几箭,未中。应该是发现我了。”
徐仁:“传令,撤!不打了”
返回张掖城,古成听完讲述。
“就是说这退兵是真的?”
徐仁点头。
张掖如此,武威、居延俱是如此。不同在于时间以及撤退速度。
看着手里传来的战报,徐瑛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好的是徐仁能当机立断全身而退,且表现出极强战斗力。坏的是,草原的撤退显得很合乎以往规律且有根有据。
又拿起桌上的纸条,两个字:年关。
纸条已经被翻折多次,可徐瑛仍是过一会儿就会看一眼。金雕传信这种江湖传信手法早已被军队舍弃,一是距离,准确度无法保证。二是金雕本已难寻,还要驯服使用,难度极大,无法大规模使用。
凉州无人饲养金雕,只有朔方、并州才有这种金雕。并州太远,只剩下朔方。那么传信之人不言自明。徐瑛与刘方仅有几面之缘,谈不上交情,甚至在军事方面有相互制衡的关系。这个时候,用江湖手法传送军情,刘方究竟是想帮忙还是故弄玄虚?让徐瑛难以决断。
“年关”所指明确,就是年关会有战斗。可草原军队已经大面积撤离,这是眼前的事实。如撤离是假,那各地军报传上来的伤亡人数不会作假。如撤离是真,这金雕送来的纸条,年关有大战就无法实现。
心存疑虑,眼下凉州一地未失。小规模的战斗中全胜,算是平局收场。
刘方觉得自己左右逢缘,草原人不会攻打它这个未来的合作伙伴,传信给徐瑛也算结下一份情谊。万一草原人可信,自己还能巧取并州。最坏就是保持原样。
京城,听闻边境战事已经结束。徐瑛守住凉州,也没有大事可奏报。自然就无需封赏。一切照旧,就是最好的局面。
退至阴山脚下的草原大军,整齐扎营。
最大的王帐中,呼延才之父呼延信居中坐着。兰田之母兰彩氏作为曾经最大的部族居左,宇文康之父宇文长风居右。
呼延信:“诸位,饵已经洒下去了。徐瑛的应对之法我们已经掌握。刘方也稳住了。汉人元旦,咱们就动手。诸位畅所欲言!”
呼延才:“父亲,那刘方会不会密信徐瑛?我们仍要元旦动手?”
呼延信一瞪眼,“你一个后辈,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不过,既然你问,我告诉你,兵不厌诈,徐瑛就算知晓多半不会信。可又不敢不信。这就是机会!”
兰彩氏:“我是个妇道人家,和凉州姓徐的打过无数次交道,就一个建议,打凉州一定要快,狠。正面对攻,咱们打不起。”
呼延信点头,看向宇文长风:“长风兄,这次要仰仗你的辽东了。声势越大越好,打并州不是目的,让刘方动起来就行。”
宇文长风:“这次我们几家准备了一年,人也死了不少,我干好我的事。你的承诺你记好!”
三人举起手中杯,呼延信:“我们拿下朔方,然后帮你拿下并州,来年咱们在拿下幽州,叫那皇帝滚到南边去。”
众人齐呼:“愿主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