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你看我们几人披甲带刀,像是来走访的吗?”
中年人:“我带你们去要吧。如今县里人见着外人就怕。”
有了县丞引路,筹集草料用了不到一个时辰。除开能当下即可喂马的,剩下的均是分发给每一位骑兵。
县丞略带歉意:“将军,咱们这儿就只有这些了。大家心里都不痛快,能拿出多少是多少吧,您说呢?”
罗成微微点头。
稍事休整,罗成三人随即上马。
县丞躬身行礼。朗声道:“愿诸位凯旋归来!”
“驾”
两千骑再度往北,罗成心有所想,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县城城门口上“平县”两个字。默默记下,只因这里有个县丞是个难得的能臣。
直至傍晚。罗成令休整半个时辰。这是罗成出发前定下的规矩。半天休整半个时辰,不分昼夜。
一骑兵肚子痛,左右瞧瞧,朝着一处矮树丛走去。
蹲下,“噼里啪啦”。
浑身上下一抖,舒爽至极。
片刻后,准备提上裤子,一低头。
“啊!”竟是叫了一声。
几位骑兵闻声赶来,见着那人直直盯着地面。亦是看去。
只见地面上被尿液打湿的地方竟是白色。
一人打趣道:“嘿!尿白色儿!牛啊,哥们儿!”
此前拉屎的骑兵,皱眉思量半晌。仔细搜索着四周地面,脸都快贴着地了。
“你们,来,往这看”
几人一同看去,地面上又有白色粉末。用手指沾上,一闻。
“面粉”
几人同时说道。
相视一看,即刻便向罗成报告。
消息一传开,众人皆是为之一振。罗成令两人为一组,持火把,仔细向外地毯式搜索。
不多时,一士兵手里拿着一坨马粪,兴奋不已。见着罗成三人疑惑,士兵从其中分出一小块马粪,用指尖揉捏,随后放在鼻尖闻了闻,最后笃定道:“将军,这马粪若是草原人运送车队的,这几日天气并无大变化,我敢断定这马粪就一日绝不超过两日。”
罗成正色道:“当真?”
士兵回道:“我家就是替人养马的。我打小在马棚里睡过无数回,这味道错不了!”
不待罗成开口。徐仁道:“面粉加之这马粪,八九不离十了。”
不少士兵已然翻身上马,看着罗成,等待命令。
怎料罗成道:“干嘛?没到半个时辰,该撒尿拉屎的赶紧,无事的就眯一会儿。时间一到,咱们接着追。”
徐仁看向罗成,大声道:“这是为何?这还休息个蛋啊!追啊!”
罗成淡然道:“不差这半个时辰,不是每个士兵都和你身板儿一样。我要的是追上后能以最小的代价战而胜之。咱们援军未到,敌军人数也未知,你想想吧!”
徐仁心知有理,嘴上却是半点不说,坐到一旁,闷不作声。
徐义与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年纪差不了多少,笑骂着附近伸着脖子看热闹的士兵
“还看?都一边待着去。”
缓缓坐至徐仁身旁,看向它处说着:“罗成这是有意压着。方才大伙都有些急躁,可此次不是两军对阵,咱们看不见对面,只知道方向是对的,越是如此越需清醒。咱们跑了一昼夜,接下来还得继续,都靠着一口气撑着,不能急着放,得憋着!”
徐仁听见瞥了一眼看似自言自语的徐义。自然知道这是说给自己的。瞪着徐义
“你一个校尉嘀咕啥?你懂的我会不懂?滚滚滚,你也一边待着去!”
徐义哑然,往旁边挪挪。
军营就是如此,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大的骂官小的,老兵骂新兵。骂着骂着,熟识的人就慢慢变少了,在这里,能挨骂何尝不是另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