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宋玉他娘的话说,会不会过日子,就看厨房。
三兄弟,走出院子,直奔村长家。一村之长,多是村子里年长,且有些田产的大户人家。
村长见着三兄弟也是头疼,三人说是帮官府办案,需要记录各家人口。也不管真假,听完来意,便答应帮忙。
有了村长,家家户户没有闭门不见的,村子也不大。两个时辰,临近午时,三人便回在家中。
老大一进屋,立马说道:“仙师,村里男孩,就一个病死了,一个淹死了。均是有人看着。”
宋玉听着,道:“病死的,那葬在何处?”
这次,老二道:“这事,我知道,就前几个月,村里人都看见了,有棺材呢!”
宋玉接着又问:“那,淹死的,也是有他人在旁?”
老二接着道:“这事,我们不知,今日打听到的是村东头,李婆家的外孙子。去年夏天和三个同村小孩,下河洗澡,被水鬼给留下了。另外三家的小孩说是都看见了,几家大人也说知道这事。”
宋玉对鬼神之说,从小便是不信。不过,夏季淹死小孩,倒是常有,也算不得怪事。
回到县城,王丛山在城里也有了结果,两人一碰头,死掉的男童均有人证。至于丢失的,只剩下白骨,无法核对。案子到此,再往下便无从入手。
王丛山拍拍宋玉:“这案子暂且放下吧!”
宋玉独自由县衙回住处,一路上总想着那被活埋的男孩,不甘心。
生死是大事,命有好坏,运有起落,身份有贵贱,可性命无差!
他查到一半,查不出被何人所害,至少也应告知男孩家人实情。
夜里,王丛山住处的房门响了。来人正是老仵作。
忧郁的两人一见来人,便知是有了新线索,连忙请了进来。
王丛山急着问:“可是有新发现?”
老仵作缓缓道:“大人,我又仔细查看了一番,男孩生前应是走路有歪斜,跛脚,但并非先天,其小腿骨有裂痕,错位,应是后天所致,致使其走路不平。
这点从其脚趾骨的磨损上也可以佐证。”
宋玉道:“敢问,那裂痕据老先生推断,是何所致?”
老仵作道:“要么是摔断过,要么是被打的,此后又没及时医治,任其自己愈合,才会有此错位。”
宋玉叹息:“生前腿断跛脚,被人活埋,死后家人不知,这也太惨了吧!”
王丛山道:“前辈,我与宋玉都查过,一年左右,死掉或是失踪的男童目录,均能对上啊。莫不是外乡流民所为?”
老仵作摇头,道:“不,定是本地人所为。那个坑,你们也见着了,不大,但够深,你说大人对付一小孩用得着活埋?这得多大仇啊!
外乡流民杀人,何必如此麻烦。
其二,葬的地儿,风水还真不错,你说不是熟悉地形的人,就碰巧埋在那里?”
宋玉一听,恍然道:“对了,我今日去的村子,也说他们村许多户人家,祖坟也在那一片,风水应是不错!”
灵光一闪。宋玉仔说道:“我想这案子快了!”
王丛山、老仵作同时看过来。
宋玉道:“只有村里人才熟悉那里,刚好有两个男孩死了。一个是病逝,有棺材,多人见证,当是实情。可另一个,只有三户人家说是被淹死,连尸骨也找不到。你们说会不会这三家串通好了?”
老仵作随即发问:“我还是有疑问,对一个小孩,用活埋?还几家一同做这样的事,说不通。”
一时,几人都在琢磨。
老仵作的孙子,说道:“大人和小孩犯不上,这不还有孩子吗?”
一句道破,孩子动的手,大人护着,掩盖真相,编造谎言,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王丛山拍板,道:“明日,我一早就去衙门叫人。宋玉你先走,定要看住那几家人,莫让他们跑了。
前辈,您先在此等着,之后咱们同行,从今儿起,但凡遇上命案,你我一同审理。
夜已深,今晚你们祖孙两人就在这儿住下,我这里看着不大,但空房还是有的。”
老仵作连连摇头:“使不得啊!怎还劳烦起大人,我等贫贱之人住这里不妥!”
前朝,仵作为贱民,不得入仕,不可科考,连平民也不如。
王丛山拉起老仵作的手,:“前辈是能人,我服。你就踏踏实实住下,仵作如今虽不入品,不算官府之人,但我从不亏待有本事的人。此番若是破了这案子,您当居首功,我会报给王爷的。”
这也王丛山带兵的路数,有本事的吃肉,没本事的喝汤,使坏的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