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甘省有叛乱,甘省总督上奏朝廷,需要调拨银两资助镇压叛乱,调拨八十万两;七月,东山省灾荒,调拨一百万两救灾;
九月,草原蛮子南下入侵,调动粮草,购买军资,此处一共耗费白银上百万两,细算一下,应当是足足有一百五十万两之多。
等到了十二月,虽说来自东山省的流民,主要是由陛下出的善人榜主意,但京师的秩序维护,还有调拨的官吏,户部也是总共出银三十万两。
紧接着,便是陛下下令修建的烈士陵园,目前即将完工,而这个项目,一共耗费一百一十万两。”
吴大人停顿了一下,这才道:“这些都是大头,天鼎三年朝廷花费的银子,的的确确有这么多,每一分都有记录在案。”
话音刚说完,朱照国就是哼了一声:“不可能,和蛮子开战时,齐国公管的是粮草,军需这一块他很清楚,当时的粮草调动,购买军资,根本就没有花到一百万两,当时京师大营的装备已经更新过了,并且士兵也都操练过,粮草用的是此前粮仓现有的,户部这一百多万两的记录,怎么就扣到我们兵部头上来了?”
“虞国公,战争本来就烧钱,你以为没烧那么多?大同之战后续给大同士兵的饷银,重新修缮大同城墙的钱,还有你们军器监研发新武器的钱,不都是户部在出?”
“那也没这么多,战争结束之后的奖赏,都是陛下在出钱,这个要算到十二月份,是另外算的,现在问的是,为何在大同之战时,你们户部就支出了这么多钱。”
吴大人当即道:“粮仓的那些粮草,需要补充吧?马匹物资,需要钱吧?打了两个多月,军饷,需要钱吧?朱大人,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为皇上办事,怎么,你以为我们户部,还将这些钱给贪了不成?”
朱照国道:“我看很有可能。”
旁边的工部尚书何汝明道:“朱大人,你为什么总是要将兵部的支出,作为户部的亏空,扣到户部的头上?”
刑部尚书淡淡道:“我看虞国公说的,也没什么不对,这个账册是要好好查下,现在陛下就是让我们在查。”
吴大人继续道:“还有百官的俸禄,朝廷这么多衙门的俸禄,都是户部在出,这里多一点,那里多一点,这多一点,不很正常?”
“少胡搅蛮缠,能多出两百万两?吴大人,你还是先说清楚吧!”
吴大人也是怒道:“虞国公!我是被陛下提上来补缺的,你要问具体,直接去牢狱里问姚南星。”
“你之前是户部侍郎,现在是户部尚书,我问你!”
“虞国公,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账册就在这里,账册是这样,它就是这样。怎么,你还想将我也弹劾吗?你们兵部打仗,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多报一些,那耗的钱不就多了?”
“你说什么?”
朱照国怒了。
这位新晋的吴大人也毫不示弱,直接对坐着的任天鼎道:“陛下,奸臣已经跳出来了,朱照国算一个,还有刑部尚书郑有为也算一个!”
刑部尚书郑有为也大怒:“你说什么?”
工部尚书何汝明哼了一声:“搅吧搅吧,你们就搅吧,这明明是财政会,你们却想乱扣帽子!”
一时之间,这些臣子,直接就是吵了起来,甚至看样子,还要动手。
林尘看得津津有味,真精彩啊。
吕进看向任天鼎,任天鼎微微颔首,吕进当即道:“诸位大人,好了,都是为陛下办事,为大奉当差,有摩擦在所难免。”
任天鼎道:“礼部呢?”
江政信当即道:“陛下,礼部臣已经查过了,除了天鼎三年一些祭祀等活动花费,还有其余费用,是能和户部的账册对得上的。”
吕进问道:“吴大人,现在对不上的,有哪几个账册?”
“一个自然是兵部的账册,第二个实际上是工部,此前江南省还有松江的修河公款,算下来,超支足足有两百万两。”
工部尚书何汝明当即道:“陛下,这一部分账册,那些修河公款,的确多花了,因为修河的话,这些预算不太够,地方官府想要将河堤修得更好。”
朱照国冷笑:“那意思就是说,整个天鼎三年的户部亏空,大奉的国库亏空,竟然都落在我兵部上了?原因是我大奉对草原蛮子动武,所以亏空了一百多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