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谭泰和何洛会在王府包衣奴才的引领下,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了书房。书房中弥漫着尚未散尽的旱烟味。
在略显压抑的氛围中谭泰和何洛会向坐在书桌前的多尔衮行礼。
因为国事的操劳,多尔衮的脸上布满了疲态,但是眼神依旧锐利,他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谭、何二人。
谭泰身材魁梧壮实,犹如一座小山般伫立。浓眉大眼,眉毛粗黑浓密,如同两片在风中摇曳的柳叶,眼眸中透露出一股军人的果敢与坚毅。方脸阔口,面部轮廓分明,皮肤略显粗糙,那是历经战场风霜洗礼的见证。
面容清瘦但不失刚毅,眼睛细长而有神,眼神中透着精明与干练。他的鼻梁高挺而笔直,嘴唇薄厚适中,嘴角微微上扬,给人一种既严肃又不失亲和的感觉。
但是他们三人的脑后都拖一条又细又短的猪尾巴,使人看去觉得滑稽可笑。
多尔衮神色凝重地对谭泰和何洛会说道:“前明余孽朱由榔如今在武冈竟又死灰复燃,已然杀败了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以及李成栋等人。更为甚者,耿仲明、佟养甲竟都被这前明余孽杀害,且朱由榔已然攻占了长沙,就连广州也面临着失陷的危险。本王决意派你们率领满汉人马南下,务必将朱由榔剿灭。”
谭泰和何洛会听闻此言,不禁对视一眼,他们着实未曾料到江南的局势已然恶化至如此严峻的地步。然而,二人深知多尔衮的威严,丝毫不敢对其有任何反对之意,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齐声应道:“喳!”
多尔衮紧接着问道:“你们此番出征,需要多少人马?”
谭泰和何洛会再次对视,只因这件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他们一时间也确实不知该索要多少人马为宜。
多尔衮略作思忖后道:“这样吧,你们各自从正白旗、镶白旗抽调十个牛录,然后本王再调配一万五千汉军给你们,如此安排,够也不够?”
在满清八旗的编制体系中,一个牛录的兵力大致在二百至三百人之间。如此算来,正白旗、镶白旗各抽调十个牛录,那兵力的总数大约在四千人至六千人之间。
虽说兵力数量不算众多,但是正白旗、镶白旗与正蓝旗皆为多尔衮的嫡系部队,俗称上三旗。无论是兵员素质,还是兵器装备,那都绝非下五旗所能比拟的。
谭泰面露恭敬之色,问道:“摄政王,不知是否能让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的余部,还有李成栋,也皆由奴才和何额真统一节制?”
“可以。” 多尔衮毫不犹豫地应道:“现任命谭泰为征南大将军,何洛会协理军务。” 接着,多尔衮又将自己的详细谋划一一当面传授给了谭泰和何洛会,吩咐他们先行进军南昌。如此一来,既能够稳住江西局势,又可策应武昌,还能对长沙、广州发起攻势,最为重要的是能够屏护应天,稳住江南,以防局势进一步恶化至不可收拾的境地。
二人当即领命。
多尔衮又问:“你们何时可以出发?”
谭泰回道:“整顿军马,筹备粮草,还有火炮和火药,至少需要半个月……”
多尔衮猛地将手一挥,打断谭泰道:“没有那么多的日子给你们。三日后立刻出兵,大军边行进边整顿。至于粮草火炮,本王会让在应天的洪承畴准备,然后从水路给你们运到南昌去。”说到此处,多尔衮又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并非本王不给你们时日准备,而是朱由榔不给我们时间。你们晚一日到达南昌,江南便多增添一分危险。明白吗!”
谭泰和何洛会不敢再有任何异议,同时跪在地上,高声应道:“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