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郑悦站在风雪中,不一会儿整个人冷得抖起来。
“大姑娘,看样子他们是不会出来了。咱们回去吧!”
嬷嬷劝着,语气中满是心疼。
她搀扶着郑悦,“外面天寒,您身子架不住的。”
郑悦固执地摇头,“有些事,就该早些说明白才好,免得他们再因为旁人生嫌隙。”
“阿芷的亲人少之又少,我不想她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和家人有了隔阂。”
嬷嬷急得看向房门,里面仍然没有一点动静。
江瑶在屋内,坐在软榻上,手里捏着热乎乎的汤婆子。
江瑶始终蹙着眉,看着门口窗户纸上映出的人影,咬咬下唇,放下汤婆子想出去。
“遥遥姐。”
江念拉住她,朝她摇头,“要是现在出去,岂不是让他们觉得咱们怕了?”
“温姐姐是一家人,一家人不会有隔夜仇。哪怕她不开心,也阔以过来直接和你讲,而不是由一个外人过来兴师问罪。”
要觉得江念此话有理,故而又重新把汤婆子握紧,看了一眼门外的方向,“郑姑娘,回去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吃了闭门羹的郑悦,不悦。
她忍着火气,道:“阿芷的手受了伤,你不去看看吗?”
“掉了一整块皮肉!”
她声音高了几度,屋里,小石头听见这话,吓得连忙扑进江瑶怀中,瑟瑟发抖。
他记得,记得自己咬掉了姑姑手背上的一块肉。
那血腥味充斥着口腔,让他恶心想吐,又惊恐万分。
她‘哇’一声哭出来,江瑶心疼地抱住他,烦躁说道:“晚些我自会去瞧她,小石头现在不舒服,我要留下看顾着。”
“再者,府中有大夫。受了伤,让他们医治便是。阿芷自己就是大夫,难道还治不好自己吗?”
“非得让我过去,才有办法?我又不是大夫!”
江瑶心烦意乱之下,口无遮拦。
郑悦听见,气得将拳头捏紧,‘呼呼’了几声,甩袖离去。
“大姑娘,莫要同这种人动怒,当心奇怪了身子!”
“嬷嬷,我不是因为江瑶生气,而是替阿芷觉得不值得!”
郑云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着嬷嬷道:“阿芷没了爹娘、阿兄,家中没有任何亲人,一人走到今日多么不易?”
“她江瑶怎么也算阿芷嫂嫂,是亲人!结果呢?不过是来了一个目的不明的娘家人,才几天,她跟阿芷就生分了。”
郑悦说到这儿,都气笑了。
“现在日子过好了知道姐妹情深,向着她妹妹了。当初若不是阿芷,他们母子都不知道哪儿臭了!”
她边说,边望向江瑶院子的方向,“阿芷伤成那样,她却还能在里面坐的住,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她气呼呼的,若不是不想温清芷难做,只怕方才就是冲进去把江瑶拎出来一顿打。
郑悦气得在原地深呼吸,嬷嬷见状,立马给她顺气。
良久,郑悦都觉得被气得不冷了,才说:“回屋,换一身衣裳,我们去街上给阿芷买些甜果子回来。”
“手上疼,心里也疼,总得补一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