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
阮青青忽然就闭了嘴。
她只觉得沈思宁身上有一种若隐似无的杀意,对方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只见那是一张艳丽十足的脸。
当沈思宁面无表情看过来的时候,带着自然而然的压迫感。
恐惧、颤栗、胆寒。
阮青青忽然就有一种很强烈的第六感,沈思宁很像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手。
别说是扇巴掌了,她要是认真起来,可能真的会把人的脖子拧断。
旁边的霍景川则是眼眸漆黑深沉,他并不惧怕这样的沈思宁,反倒是被她勾起兴致。
只是现在,他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流动着一股压抑而又悲伤的气息。
只见沈思宁讽刺地笑了起来。
“孟司晨,你良心要是没被狗吃,最起码要记得我在你们孟家当牛做马的那三年里,侍奉公婆,无微不至,甚至对你有求必应。”
她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是攒够了失望。
小时候被孟司晨救过,甚至跟他互相约定过结婚的事情,到头来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记得。
沈思宁以为两人即便是分道扬镳了,最起码也能保持相应的体面。
但是她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但是你却觉得我有钱有能力,心甘情愿待在孟家,按照你的要求洗手作羹汤,全部都是因为未卜先知,想要得到老爷子的血玉。”
沈思宁说到这里甚至笑了起来。
实在是太讽刺了。
当一个人不爱你的时候,无论做什么,在对方眼里或许都是另有图谋。
“……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孟司晨唇角开始逐渐溢出血迹。
他本应该护着双眼通红的阮青青,但是现在却失控一般看向沈思宁。
过往三年以来,孟司晨一直都觉得沈思宁不是为了钱才嫁进孟家。
但是现在,他心中隐隐开始动摇。
孟司晨却下意识压下那些荒谬的念头,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因为前妻而分心。
结果当沈思宁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开始分崩离析。
她说:“因为我曾经确实喜欢过你,所以蠢到以为放下一切去奉献自己,就能得到回应。”
沈思宁从前很避讳说这些。
对她来说,那些因为幼年约定而形成的执念,甚至是懵懂的欢喜,在经历婚姻以后,就像是粘在墙上的蚊子血一样,让人不想触及。
“撞破南墙不回头”和“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两句话,现在就像根刺一样,就算是伤口愈合了,内里残留的尖刺也会反反复复扎破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