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枕安看着余相皖挡在他身前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
“你去青楼花九万两千两买了一个妓子?!”
“九万一千两。”余相皖面无表情的看着渣爹。
发间还可笑的留着两片茶叶。不过余相皖自是不知道。
“而且这是他第一次,还没失身呢。不算妓子。”
余相皖顶着渣爹吃人的目光继续道。
“在我看来,他与余瑞余婉婉毫无差别。毕竟都是清白之身。”
余相皖笑着看向他爹。
渣爹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林姨娘等人也是一样。
余瑞余婉婉听见余相皖把那低贱的妓子与他们相提并论,脸都气红了。
“你这个贱人,你找死!!”余瑞冲过来就想打余相皖。
在场几人无人阻止。
余相皖正准备立马闪身躲过,但是他后面便是叶枕安。
他若自顾自闪开了,那余瑞的拳头估计就会落在叶枕安身上。
于是手伸出去拉着叶枕安往旁边一闪,脚微微向前一勾。
余瑞控制不住惯性又被余相皖脚尖绊住,摔了个大马趴。额头狠狠撞在旁边的客桌上。
一瞬间便见了红,血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到眼睫毛时,那模样甚是滑稽。
“噗嗤”
余相皖笑出声来。
林姨娘和余婉婉看见余瑞受伤,狠瞪了余相皖一眼。余婉婉便扶着余瑞进屋,让小厮去请府医。
林姨娘看着余瑞远去的模样眼眶微红。可怜兮兮的看着渣爹。端的一手好茶。
余相皖笑声朗朗,没给渣爹开口的机会,
“父亲大人,您在家尊卑不分宠妾灭妻,宠庶子灭嫡子,可真是好生威风啊~”
“父亲莫不是想光明正大和林大将军府联姻?”
余相皖知道渣爹定是不敢的,不然如今余瑞两兄妹也不会只占着一个庶出名号了。
当初也只敢瞒着将人偷偷养外头,即使想给林姨娘一个平妻的名头,也只是借着小商女的名号。
只要她不当正妻,不借着林大将军府的名号与丞相府联姻,那么这场闹剧便没人在意。
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照不宣。
“你个孽障!早知道当初你生下来时就应该把你掐死!”
渣爹闻言怒火中烧,气得口不择言。
余相皖仍旧一副温润淡然的模样,既不生气也不上心。
他对渣爹没有期望,自然也不会有失望。
“那可真是可惜呢。”余相皖不甚在意,继续道,“人是我买下来的,那他便是我的人。而且那九万一千两是我自己的银子,这些年你这个父亲当得如何,你心里应当是清楚的。”
“自我出生之时,你便不曾给过听雨院一文钱,后面也不曾管过。怎么?如今儿子大了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个爹了?”
“父亲大人既然当初诓了我娘亲来给丞相府挡灾。不说还我娘对你们父子俩的救命之恩了。万望你们莫要恩将仇报才算好。”
当时渣爹及祖父被谁追杀大家心知肚明。自是不必摊开来讲。
“听雨院只想与你们两不相干。”
“父亲大人别整得我娘夹在你俩中间破坏了你们似的,”余相皖说着看了看林姨娘和渣爹,眼中嘲讽更甚。
“我娘这个正妻夹在你们俩中间也挺委屈的,你们又当又立,骗我娘给你们当挡箭牌,如今是觉得危机过了?万事大吉了?你们又行了?”
余相皖还是一副平常叙事的模样,只不过眸子里一片冰冷。
“你现在前脚敢贬妻为妾,或者抬平妻,后脚你们一家就得在阴曹地府团聚!”
余相皖看着渣爹和林姨娘,重音落在团聚二字上,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
他们一家三口在这儿生活可真憋屈啊。
走又走不掉。
那听雨院跟变相软禁似的。
也不知道对他们来说还要怎么利用娘亲,娘亲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利用的?
以及娘亲这么些年在京中无亲无故,却能在丞相府有一席之地是怎么回事?
还让我们被渣爹欺负了不要忍气吞声,尽管呛回去。
那娘亲的底气是什么呢?
是……医术吗?
可是泱泱大雍,医术拔尖者何其众,为何丞相府对娘亲态度如此奇怪?
渣爹听了这些话依旧紧皱着眉,越看余相皖这张脸越觉得烦躁,“我是你老子!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你不把我当儿子我自然是不把你当老子的。这么多年父亲大人难道还不明白?”
余丞相听闻平日里默默无闻的逆子在青楼一掷千金。
本想借此惩治一番,并连那妓子一起。
但如今余相皖这撕破脸的架势,他倒是不好发作了。
余相皖说完也不理渣爹了。
牵着叶枕安便直奔听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