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两只仙鹤看见余相皖,飞奔上来就啄。
余相皖摸摸仙鹤的头,将几枚灵石给他们。
域剑峰他与叶枕安都不常下山,所以两只仙鹤都挺闲的。
他偶尔还会下山吃吃灵食,叶枕安除了后来与他一起下山去领亲传弟子服便再也没下过山了。
亲传弟子服是红色的,他与叶枕安的弟子服颜色一样,款式倒是不同。
余相皖还没穿过,而叶枕安本来便是一身红,穿不穿感觉应该也没多大区别。
可能是修炼的缘故,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日渐清晰。
包括那已经被余相皖淡忘的原着。
“一起下山吗?”
余相皖边抚摸仙鹤的头,边回头问叶枕安。
“走吧。”
两人各坐一只,不过一炷香两人便已到了山下。
余相皖拍拍小仙鹤的头,仙鹤便飞回去了。
两人并排走着。
“其实那天,是我们村所有人的忌日。”
叶枕安语气淡淡。
叶枕安没说是哪一天,余相皖也没问。不过两人都知道是哪天。
余相皖听到他说那天是他灭村之日,心下唏嘘,这个他倒是不知道,只淡淡点点头。
“节哀。”
“无碍,幼时在村中生活并不太好,唯一有点感念的便是村中一位阿姐。”
叶枕安语气仍旧听不出有什么变化,仿佛被灭村的不是他所在的村子一般,只提及那位阿姐时语气稍软。
余相皖这时候倒是有些同情他了。
这些天自两人成为师兄弟以来,便自动不去提及以前。
没想到今天叶枕安会主动提及。
原来他幼时便体会到了世间的恶意,虽然他提起同村那位阿姐语气依旧淡淡,但是想也知道,全村都对他不太好的情况下,那唯一对他好的那人,估计是另一份光吧?
可惜后来就连这唯一的光也被人泯灭。
然后叶枕安又去体会更深层次的恶意。
所以,他那天失态也是常情,只不过余相皖并不会因为他可怜便对他敞开心扉,毫无芥蒂。
毕竟,叶枕安可怜,但那天被留在阁楼上的自己又有何错?
叶枕安看着少年清冷的眸光明明灭灭,便知道余相皖是如何想的。
他说出来也不是想让余相皖原谅他,只是想让他知道。
知道他那天不是故意的……就好。
“对……”
“走吧。”
余相皖打断叶枕安未出的话,他无法违心的说出“无碍”两个字。
叶枕安其实现在与原着,与梦境差别很大。
但是他以前太过于恐惧他的结局,太过恐惧梦境中的叶枕安。
以至于未曾真正的将他摆在一个陌生人的位置去看他。
叶枕安,没有梦境中那么冷冽阴狠,性格也不一样,他现在,有时候看着还是挺可怜的。
他唯一与梦境中一样的,便是唯爱一身红衣吧。
不得不说,他挺适合红衣的,美而不艳,清而不娇。
若说梦境中的叶枕安是一朵灼人的红莲,那现在的叶枕安便是一枝傲雪的红梅,清雅脱俗,潋滟傲枝头。
梅盛雪白,梅胜雪香。
余相皖突然庆幸他当初一念之差救了叶枕安。
至少,没有让他经历那痛苦绝望的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