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晥毫不在意叶帧的挖苦。
“哦”了一声,平静道。
“多谢殿下抬爱。”
一时无言,余相晥又出去拾了一些枯草,放在叶帧对角。
和衣而睡。
更深露重,春寒料峭,余相晥感觉到无尽的冷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争先恐后的涌入他体中。
手不可控制的抓住身旁的枯草便往身上笼。
下意识的想将冰凉的身体蜷缩在一起汲取丁点儿温暖。
可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有血液渗出。
余相晥嘤咛一声,意识混沌,他感觉喉咙干涩至极。
好渴……
忽地,他身上的冷意散去,接着是无边无尽的热,像置身烤炉之中。
他无意识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袍。
叶帧是被余霁白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透过灰暗的月光,叶帧看见余霁白嘴唇干裂,脸色酡红,正一个劲儿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衫。
叶帧见状便知余霁白是受凉了。
心中正感叹余霁白身体弱。
手正想锢住余霁白乱动的手,可触手却一片冰凉。
湿与热在余霁白身上形成了两个极端。
湿的是衣衫,热的是身体。
叶帧手下一顿。
余霁白的衣衫怎么是湿的?
余相晥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处冰凉捉住,正欲抱怨,便舒服得没了脾气。
凉的,好舒服……
让人想要汲取更多凉意,将身上的潮热压下去。
可还未有动作,两只手便被什么绑在了一处。
他只能难受的蹭着冰凉的石壁。
也不顾身后是否会再次绷裂。
在两个痛苦之中,人们总是下意识的选择放弃当时症状较轻的那一个。
余相晥也不例外。
就这么折腾到了后半夜。
翌日,日光带着明媚的暖意洒进洞口,将微小的尘埃都照得格外清晰。
透过光,似在空中跳舞一般,旋转又升空。
余相晥睁开睡眼惺忪的雾眸时,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
正想爬起来,却‘砰’的一声将自己栽回枯草之中。
这才看见自己被绑着的双手,手腕处还泛着些许细微的红痕。
而自己被绑住的双手两端,连接着另外一人。
循着紫色的布带望过去,恰好对上叶帧那双寒潭似的眼眸。
余相晥虽然不知道当下是一个什么情况,但是他决定先发制人。
“你虐待救命恩人!”
叶帧学着昨日余霁白无赖的模样,轻“哦”了一声。
他见余霁白生龙活虎的模样,也不再拘着他。
将自己手上的布带解开,随即垂下眼眸,去帮余霁白将他手上的布带也解开。
直到双手重获自由,余相晥看着不远处还燃着的小火堆,目光下移,看见了熟悉的青色衣衫。
他猛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紫色的外袍,蓦地抬头看向一旁的叶帧。
感受着紫袍下的空荡,余相晥的声音都有些结巴。
“你!你昨日对我做了什么?”
叶帧好整以暇的看向他,“都是大男人,你怕什么?”
余相晥气结。
“不是男人不男人啊,我都活快二十载了,难道我还不知道自己是男人吗?”
“我是觉得。咱俩也没熟到这个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