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心里默默又骂了一遍，面上却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那不知她最近有没有联系您，刘先生有见过她吗？”　　　　身后的姚如清听到这句话，愣怔的站在那里，心里忐忑不安，双腿也有些发颤，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捏了捏刘毅拉着的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刘毅过了最开始的慌乱，已经恢复如常，坦然自若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也好久没见她了。”看样子，这个林秘书还不知道苏晓的事，她既然还不知道书店的地方，那应该也暂时查不到他头上，他只要闭紧嘴巴，不说出来就行。　　　　不过，让他有些疑惑的是：“林小姐是怎么认识苏晓的？”　　刘毅有些防备的打量着她，脑中仔细回想以前苏晓认识的人，应该不可能的啊，苏晓怎么会跟顾氏集团的林秘书扯上联系，如果真是这样，那看来苏晓瞒他的事还真不少啊……那是不是有可能那证据……　　　　他突然间变了一副神情，有些迫切的直视着她。　　　　林妍看着那张正跟她对视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现在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以前在网上从她那买过书，和她多聊了几句，慢慢的也就认识了。正好最近也有些需要，但联系不上她了。”　　　　原来是这样，刘毅心里那块石头终于移开一些，刚才升起的那口气也舒展开来，就连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姚如清身子也一瞬间放松下来。　　　　“抱歉，林小姐，我们可能帮不到你。今天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被林妍突然一提，刘毅才想起自己好久没去看那女人了，看来也是时候去看看她醒没醒了。　　　　“刘先生请便，”林妍故意加重了语气，看着被刘毅拉走的姚如清有些苍白的脸色，愉悦的说道：“姚小姐慢走。”　　　　林妍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想起不久后他们要参加的竞标，笑容渐渐加深：刘毅，姚如清，好久不见，我们的账也是时候该慢慢清算了。　　　　参加个晚会，林妍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因着那两人提前离开，她心也有许多的头绪要理清，比如小邓没联系他，说明这段时间刘毅根本没出现，那他现在突然回来，是不是意味着“苏晓”也跟着回来了……再有，刘毅之前那么一段时间没在公司，这才突然回来，又是怎么把他那小公司拉伸到顾氏集团这个大项目上的，是怎么具有竞标资格的……　　　　一系列问题，扰的林妍越来越烦躁。一个慈善晚会也没听多少，顾嘉旻自然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从见到那两人起就是这样一幅反常的状态。他眉间一直拢起，没松开过，时不时的看她一眼，但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把林妍送回家，下车的时候交代了她一句：“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现场。”　　　　等到车子开出足够距离，顾嘉旻突然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查查恒毅公司的刘毅，还有这个公司的背景。”　　…………　　　　林妍直到回到家，都是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吕孜芒和林轩还没睡，见她回来问她吃没吃饭一些问题，林妍都一一回答。大概见她兴致不高，以为是她累了，也没多想，便让林妍早些休息。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暴雨，早上醒来时，雨势已经降了下来，但仍然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因为要去勘测，林妍从衣柜里拿了一条长长衣长裤，穿鞋的时候在高跟鞋和休闲鞋之间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选择了高跟鞋。　　　　虽然这个天气不适合高跟鞋，但想想她毕竟现在作为顾嘉旻的秘书，又要时不时的跟着他出去，还是注意点个人形象吧。　　　　因为下着雨，林轩不放心，亲自开车送她过去。　　　　林妍明显的有心事，知道也瞒不过林轩，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了：“爸，如果……如果我恢……”她低着头嗫嚅着唇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一口气问出来了：“爸，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她苏晓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在这个家待了这么久，她基本已经习惯了林轩吕孜芒两人对她的好，对她的关爱，跟他们的感情也是越来越深，她甚至产生了不想离开就想一直待下去的念头，但这个想法终究抵不住那份愧疚，她现在别说对她们两这怎么回事怎么换过来不知道，她更是连真正的林妍在哪都不知道。　　　　林轩正在开着车，直视前方，闻言，笑着看向她：“怎么了，有什么区别，不还都是你？”都是一个人，换个性格难道就不是他女儿了。　　　　林妍眼睛里的光芒慢慢消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苦涩：“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的笑容有些牵强，但因为林轩在开车没看见，只淡淡叮嘱她：“失忆这事不用太在意，想不起来没事，自己别胡思乱想，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都是我们的女儿，你只要记住我们是你爸妈就行了。”　　　　林妍努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爸，我知道了。”等到林轩听见点点头，她才把头转向窗外，漆黑的眼眸里看不见任何情绪。可是是你们女儿的人不是我，我们不是一个人，是有区别的。　　　　林妍从车上下来，跟林轩道别后正准备进公司，身后又突然传来声音，一边的车门打开，顾嘉旻正从车上下来。　　　　司机把车开走后，他仍然还站在那，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顾嘉旻深深的凝望着她，林妍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挪动脚步。　　　　她今天扎了一个利落的马尾，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妆容不重也不淡，眉尾最后还稍微拉长了一点，衬得她那双细长的凤眼带着欲勾不勾的风情，蛾眉曼睩。　　　　没有了昨天的那份淡雅幽静，今天倒是更显成熟。　　　　直到顾嘉旻从她身边擦身而过，仍然没有跟她说一句话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唉，她的这个老板，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乘坐电梯的时候，林妍自发的选择了旁边的员工电梯，正是早上上班期间，高峰期，几个电梯门口都站了不少人，有些是以前跟她有过工作交涉的，自然免不了打个招呼，林妍都笑着回应，心里却在想着这得什么时候才能上去。　　　　顾嘉旻目不斜视的直接走向专属电梯，可就在门即将合上时，他突然又伸出了手：“林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