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娘点了点头:“听闻是在城中行骗的时候,被人识破了。他专门在勋贵世家中行骗,当即就被守卫给押住,叫人揭了人皮面具送了官。”
六姨娘说着,又忍不住慨叹了一声:“据说真正的孑然方丈这一个多月都没有离开过居安寺,所以老爷请入府中的,十有七八,也是那个骗子。”
“听闻那人此前也是居安寺中的一个长老,只是因为犯了什么寺规,被驱逐下山,就入了歪门邪道。也难怪当时他说话驴头不对马嘴的,不过看他的阵仗,应该也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六姨娘说着,便又看向了夜卿安:“昨天在府中,那老秃驴,差点就将咱们都给骗了,差点,就害了小姐了。”
“是啊。”夜卿安眸光渐冷:“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知道哪儿得罪那个骗子了,他要那样说我。”
六姨娘听夜卿安这样说,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这哪是……”
“这哪是得罪那个骗子了啊,我瞧着,恐怕是有人专程花银子,请了那个骗子,来咱们府中说的那番话,为的,恐怕就是谋害小姐啊。”
六姨娘见夜卿安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连忙又道:“我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老爷了,老爷说了,他会派人去牢中瞧瞧,叫人好好审问审问那骗子,问问他,是何人指使的他。”
夜卿安捏了捏手中绣帕:“既然有人敢买通他,便定然是笃定了他不敢说出去,只怕怎么审问都是做无用功。”
夜卿安说罢,却又冷笑了一声:“我倒是大概知道是谁,毕竟,我在这府中,得罪的人也并不太多,左右不过……就那么几个。”
六姨娘听到这一句,知晓夜卿安是疑心上了刘雪莹那一党人,目的达到,心中欢喜,只是脸上却是不显,只低声道:“老爷,应该也已经有所怀疑了。”
“昨天在应松堂瞧见她们,我还在想,虽然老爷只说是叫府中十岁以上的主子都来听一听,可是人既然已经出来了,恐怕也不会再禁足了。”
“谁曾想,昨天晚上,老爷便亲自吩咐了下去,让刘雪莹院子外面的守卫继续守着,还让人递话给刘雪莹,说若是她在院子中无聊,不妨多看看书,陶冶一下情操。”
夜卿安瞧着六姨娘眼中不加掩饰的喜色,嘴角勾了勾:“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六姨娘正在兴头上,闻言便连忙附和着点了点头:“可不是么,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顿了顿,却又幽幽叹了口气。
夜卿安漫不经心地看了六姨娘一眼:“刘雪莹不是又关回去了吗?姨娘叹什么气?”
“刘雪莹的确是关回去了,可是夜微澜,恐怕就不行了。这段时间,小姐多小心着些。”
“哦?”
夜卿安虽只说了一个字,可是六姨娘却也立马打开了话匣子:“过两日,就有人上门来,替人相看夜微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