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要怪就怪他自己守不住，将那么多要紧之事告诉沈瑶，以至于到了今日地步。”

管事无话可说，拱手回：“老奴这就去办。”

他也很快退了出去。

书房里，便只剩下沈长平一人。

沈长平翻看了两封信，眼底忽然浮起几分幽暗的复杂之色。

他想起了今日宴会上，太子送礼。

沈祯是他的女儿，他太过了解沈祯的聪慧。

沈祯不可能没有想到太子的礼物是不怀好意的。

可打开第一个盒子的时候，沈祯好像并没有过多迟疑。

她打开的那样泰然自若，是提前知道羞辱她的礼物被换掉了么？

如果顾靖渊换了礼物，再告诉沈祯礼物被换的话，沈祯的确可以泰然自若，半点不惧。

可她开第一个的时候稳得住，开第二个时好像又犹豫起来。

这又是为什么？

沈长平慢慢地拧起眉头来，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貌似一切合情合理，但他觉得，透着几分莫名的古怪和违和。

这古怪，环绕在沈祯和顾靖渊之间。

又以沈祯的古怪更重。

是他太多疑了吗？

……

展颜回郡主府的一路上，都在夸赞着神仙叔叔，央求沈祯，来日有空一定还找神仙叔叔玩。

最好是每日都能和神仙叔叔在一起。

沈祯温柔笑着一一应下。

展颜忽然说：“阿娘，他说让我叫他爹爹。”

“……”

沈祯瞳孔微缩。

展颜娇气地说道：“安阳那里的爹爹，你说那不是爹爹，是舅舅，京城这里神仙叔叔说他是爹爹，那到底谁是爹爹啊？”

沈祯这片刻已经回神，抚着孩子的发说：“你很喜欢他吗？我是说那神仙叔叔。”

“喜欢啊！”

展颜毫不犹豫地点头：“他长的好好看，手指好看，笑起来好看，扇子也好看……他会叫蝴蝶变乖，自己飞过来和我玩。”

“他太厉害了，比安阳的爹爹厉害！比景寒也厉害！”

“阿娘，我好喜欢他，可不可以叫他做爹爹？”

“不行。”沈祯温柔却态度坚决，“每个人只有一个爹爹，你的爹爹不是他。”

“啊？”

展颜面露失望，“为什么啊？一个人不可以有好多爹爹吗？”

“不可以。”

沈祯摇摇头，把展颜拥入怀中，“爹爹这个称呼是很慎重的，不可以随意乱喊，记住了吗？”

“……好吧。”展颜的小嘴鼓成个包子，有些不开心地嘟囔：“那我爹爹在哪呀，他都不来陪我玩，不要他了。”

若是以往，沈祯会被这童言童语弄的失笑。

可是现在沈祯却笑不出来。

她抱着孩子耐心地哄着，总算是在回到郡主府后，将孩子哄开怀了。

让福婆婆带孩子下去后，沈祯吩咐采薇叫景寒进来。

景寒是三表哥霍慎微身边调来的，展颜一出生，他就做了展颜的贴身护卫，恰逢沈祯收下了外祖母给的景风、景山、景林三人。

所以顺势给他改名叫做景寒。

景寒武功极高，年岁却不大。

到展颜身边的时候才十五岁，今年也不过十七，是个剑眉星目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