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迎娶新妇,后院妻妾成群,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早晚是要离开侯府的。
况且就她如今的身子,别说往后了,能勉强撑个几年已是上天恩赐。
秦随的事情与她无关,如今她在意的只有家人的下落。
想到这里,沐清芷敛了敛心神。
在秋草的诧异中像个没事人似的,迈步往那片议论声走去。
看见她来,丫鬟们的议论陡然止住了,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地做起了伙计。
平阳王府。
秦随又被迫陪平阳郡主赏了一晌午的花,好不容易趁郡主去更衣的空挡,能短暂地喘口气。
但凌辰却匆匆走来。
“世子爷,有个女子自称是表姑娘幼时的手帕交,想要见您。”
听得是沐清芷的手帕交,秦随当即警惕了起来,眉心紧皱,
“人在何处?”
“属下不敢轻易带来王府,就暂时安排在了离王府不远的茶楼上。”凌辰禀报道。
“带我去见她。”秦随立马起身。
既然是她的手帕交,定然是她很想见到之人。
如今突然找上门,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因为知道沐清芷会很在意,所以他不希望出半点纰漏。
凌辰快步跟上他,请示道:“世子爷,那郡主和大夫人这边您准备如何交代呢……”
“就说有个案子的犯人临时现身,我要过去瞧瞧。”秦随想也没想就说道。
“是。”
凌辰将他一路领到了茶楼的二楼。
“世子爷,那个就是。”
凌辰压低声音指着窗边坐着的一个女子。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秦随就瞧见了一个相貌平平、衣衫朴素的女子。
光看相貌,隐约有几分面熟。
似乎在将沐清芷接来上京之前,他恍惚见过一面。
这样想着,他就径直走到了女子身边。
屈晓棠正不安地坐着,就感觉到有道阴影在自己身前落下。
她抬头一看,来人正是秦随。
“见……见过世子。”屈晓棠急忙起身行礼。
“嗯,”秦随不咸不淡地应了下来,“你坐着说吧。”
“民女是阿、阿绵的手帕交,联系、系不上阿绵,只能凭、凭记忆找到您。”一段话屈晓棠说得磕磕巴巴。
她找了阿绵许久,只能凭着微弱的记忆勉强记得,带走阿绵的是京中的一方侯府世子。
来京中大大小小打听了不少侯府,在最后听得西梁侯府的时候,才终于和记忆里的那个名字重合。
她这才战战兢兢找上了门。
秦随听得费劲,干脆问道:“你找她是有何事?”
“民女是……”屈晓棠涨红了脸,将面前被攥得皱巴巴的信封展开,小心翼翼地推到了他的面前,
“是想请您将这封信转交给阿绵。”
秦随眸色幽深,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信封。
“里面是我对阿绵的一些私房话。”屈晓棠谨慎地解释道。
“嗯。”秦随不动声色地接过了信封,
“你还有什么事吗?”
屈晓棠被他的气势所骇,颇有些紧张,
“没、没有了。”
“信我会帮你转交到,”秦随径直起身,
“我就不留了。”
若是留得太久,只怕平阳郡主那边会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