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
云棠珺头秃得紧。
老天爷啊!这种微妙得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氛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哦?
依照目前的情况,显然只能得出来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阁下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敢轻易睡了。
但或许是出于某种做贼心虚的心理,云棠珺还是按照睡觉的做法,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至于偶尔睁开往外偷瞄一眼时,那滴溜溜的眼珠子到底转得有多快,就不是他自己可以观察到的了。
亦不曾见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黑衣少年在清亮的月光底下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
可是又忙不迭地收敛了起来。
只做是一副冷心冷情傲视天地的模样。
目视前方,坚定不移。
可也不知道究竟在“坚定”个什么东西。
瞧着好像有那个大病似的——
云棠珺悄悄地撇了撇嘴,碍于太清楚绝对打不过眼前人的现实,只敢往心里吐槽。
结果又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倦怠至极的哈欠。
什么玩意儿这都是,有话不能直说嘛,给爷看困了都!
他想遵循本心倒头就睡,可又不敢彻底合眼。
只好斜斜地杵着半边脸颊,撑着一双困顿的眼皮子,在半睡半醒间努力挣扎。
随着时间一去不复返的往前推移,周遭的天色变得愈发地晚了。
墨色的夜晚像是被拉开的一幅漆黑大旗,明目张胆地将天幕叠叠重重地包裹起来。
高悬的月亮慢慢往中天移动,有几块浮沉的乌云悄然聚拢到它的周围,但只是遮住了几颗熠熠的星子,未能完全掩盖月之光辉。
“时间快到了,下去集合吧。”
一直站着未动的黑衣少年冷不丁地出声提醒,打破了二人之间看似各自安好的沉寂。
且他的语气颇为笃定,这应该来自于对这间学校的各个流程无比熟稔的自信。
“啊?”
云棠珺不像他,本就有些昏沉了,突然经由耳朵传至听觉神经再到大脑的内容显然是略有延迟,因此反应也迟钝。
半晌才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懵懵懂懂地看向那个全程一丝不苟地站在月亮底下的人。
那人的身板仍然挺得比礼堂的门板还要笔直。
黑衣少年看着不远处刻意那蜷缩成一个小团子的人,问:“你不走吗?”
云棠珺拧着眉,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
心道这家伙该不会是在修炼什么“吸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的本事吧?
又腹诽如果以后我也要这样修炼的话,我宁愿立刻狗带!
只是他实在不喜欢这样被人凝视,不,是审视的目光。
颇为尴尬地冲那视线的源头笑了笑。
“诶?要走了吗?什么时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