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辖恕罪。某虽然是王相公的学生，但其实一直跟着高帅。自王相公到了南方后，就没了联系。只不过有时候要借王师傅的大名，做事方便。”

张三愣了一下，好像有点失望，说：“原来如此。王尚书与我家蓝都大总管是至交好友，都是一家人。”

他停了一下，又说：“这些汉军，我要拉走。你能不能保证那些契丹部落不想吞并他们？”

范山想了想说：“我能说服撒八，但他好像并不能令行禁止。不过不要紧，我已经收编了燕山里的常胜军，可以让他们接应，先到燕山附近，然后想办法往南撤。

其实让他们在燕山附近发展也行，在中都旁边安下钉子，金兵敢南下，就让他们骚扰后路。”

张三一听常胜军，吓了一跳，说：“郭家那帮贼子？那伙三姓家奴如何可信？”

范山赶紧嘘了一声，说：“就是条野狗也有用。先用着，回头再把他们兄弟除掉。”

张三眨眨眼说：“你心里有数就好，别被他们骗了。”

范山害怕自己回去晚了，城下的契丹部落会生变，又跟虞粟谈了进城的细节后，赶紧出城。

他跟撒八他们说：“我里面的兄弟联系不上我，看到女真兵败，就先动手了，汉军主要也是他们策反的。他们同意你们进城，进去后，他们在汉区，之外的地方都归你们。”

孛特补一听又急了：“不，不是说好，整，整个城都给我们吗？怎，怎么他们还占了一半去。”

范山赶紧举起手来打断他：“大酋长你听我说完。三天后他们撤走，把整个城交给你们。”

撒八问：“他们不参加我们吗？”

范山笑道：“你们契丹人想有自己的朝廷，我们汉人也一样。不过他们也会打金兵，大家互相帮忙。”

撒八想想，这样也划算，他这帮牧民从来就没攻过城，也不会做攻城的器具，要是城里的人死守，他们其实未必能打下来。打下燕子城太重要了，于是他欣然同意。

在牧民们的欢呼下，撒八等人进了燕子城，在招讨使衙门坐定。撒八无比感慨，前天他还是这里的一个小吏，今天就成了这里的主人。他进城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封了个节度使，又封好兄弟孛特补为防御使。

孛特补说：“撒八大哥，咱们打下了招讨使府，你干脆就当招讨使算了，我当节度使。”

撒八说：“咱们都是小官出身，威望不足，现在人马也不够多。贸然自称大官，会招来祸事。不如先找个官大的顶在头上。等兵马多了，咱俩不当大官，谁当？”孛特补想想也是这回事，又嘿嘿地笑了。

他们这伙契丹部落打下了燕子城后，期望值一下子提高了。觉得金兵不过如此，复国大业指日可成。又不想去投西辽了，想自己干。但他们都是落后部落的酋长和小官吏，没多大号召力。

谁最有号召力呢？当然是前辽皇室！而现在招讨使府里就关着一位耶律皇族，那就是我们的耶律娜大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