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平捂着被狼咬伤的胳膊,疼得直吸凉气。
“娘,疼……”
周广秀心疼地搂着儿子,嘴里骂骂咧咧:“这些天杀的狼,怎么就盯上咱们家了!”
薛大友看着满院狼藉,粮食洒了一地,鸡圈也空了,脸色阴沉。
“哎哟我的鸡啊!”周广秀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薛怀平捂着被狼抓伤的手臂,疼得龇牙咧嘴:“娘,别哭了,鸡都没了,哭也没用啊!”
“怎么没用!我的鸡啊,我的命根子啊!这可是咱们家过冬的粮食啊!”周广秀哭得更凶了,指着被狼撕咬得七零八落的鸡圈,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
鸡毛和鸡血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几只侥幸逃脱的鸡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里。
游梦娇看着满地狼藉,心有余悸地说:“还好咱们今天吃了一只,不然真的一只都不剩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现在好了,全没了!”周广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游梦娇厌恶地皱了皱眉,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周广秀身上的晦气。
王翠翠换了一条裤子出来,裤腿上还有被狼抓破的痕迹。
她走到周广秀旁边,压低声音说:“娘,隔壁那个疯女人今天不是也上山打猎了吗?她打了那么多东西,肯定吃不完,咱们明天去隔壁偷点儿。”
周广秀一听,哭声戛然而止,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这…这能行吗?万一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怕什么?我儿子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我还怕她?”王翠翠一脸不屑。
周广秀心动了,恶狠狠地说:“好!明天趁他们不在家,咱们就去偷!”
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地上散落的粮食,破口大骂:“那个天杀的疯女人!她怎么没被狼咬死!她害得我们家损失这么大,不得好死!老天爷怎么不劈死她!让她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周广秀越骂越起劲,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她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就该被狼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她个丧门星,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男人,又来祸害我们家!我诅咒她,出门被雷劈,喝水被呛死,睡觉被鬼压!不得好死!”
她咒骂的声音尖利刺耳,在夜空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薛怀平听得有些不耐烦:“行了娘,别骂了,晦气!”
王翠翠却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娘,她害得咱们家这样,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等明天我儿子回来了,咱们好好教训教训她!”
周广秀的眼里充满了怨毒,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元圆的悲惨下场。
周广秀的诅咒,随着夜风飘散,却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元圆的耳中。
一只麻雀大小的翠鸟停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地复述着薛家人的对话。
元圆听着小鸟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偷东西?呵,那就让你们偷个够。”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
元圆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晓婷,你们家有没有大缸?”
薛晓婷愣了一下:“大缸?家里没有啊,你要大缸做什么?”
“我准备再去山上打些猎物,到时候腌制一下,需要一个大缸来装。”
薛晓婷想了想:“家里是没有了,不过村东头烧窑的那里可以买到。”
“烧窑的?”
提到烧窑的,薛晓婷的脸颊微微泛红。
元圆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那待会儿你带我去看看吧。”
“好。”
吃过早饭,元圆跟着薛晓婷出了门。
两人穿过村子,一路上,村民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昨天晚上那些出去打狼的汉子们回家后,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事情的经过以及他们对元圆的猜测。
大家都觉得元圆神秘莫测,可能真的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因此,看到元圆,村民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等到两人走远了,村里才炸开了锅。
“你们说,那个疯女人真的能控制狼?”
“谁知道呢,反正我以后是不敢惹她了。”
“我也是,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