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丞相步出相府前来相迎时,场面瞬间变得肃穆而庄重。丞相目光落定在大师兄身上,当即行礼,口中称道:“太子殿下。”大师兄却疾步上前,双手虚扶,谦然说道:“舅舅,切莫如此,你我本就是血脉相连的自家人,不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
一旁的静宁听到这一声“太子”,心中如遭雷击,眼神骤闪。她暗自思忖,自己这一路走来,究竟邂逅的都是些何等身份隐秘、深藏不露之人?
原以为大师兄只是武艺高强、气质不凡,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北越国的太子!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她心湖,泛起层层惊涛骇浪。
陆寒尘亦是心中大惊,他此前虽觉大师贵气逼人、气场强大,却未曾往这尊贵无比的身份上联想。如今知晓真相,方觉一切种种,似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一行人相互见过礼后,径直来到堂屋。大师兄满脸紧张之色,迫不及待地问道:“舅舅,表哥如今状况怎样了?是不是还像之前那般……。”
凌云的舅舅刚要开口,一名小厮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连礼都顾不上施,急声高呼:“相爷,不好了!”那惶恐的模样,仿佛天要塌了一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惶与不安,双手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丞相见那小厮淮安毛毛躁躁的模样,顿时眉头一皱,呵斥道:“这般慌张,成何体统?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淮安这才看清堂厅里的众人,忙不迭地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相爷恕罪,太子恕罪,公子他突然发病了!”
丞相一听自己儿子发病,脸色骤变,立刻起身,心急如焚地带着一行人匆匆赶往大师兄的表哥萧景的院子。众人刚踏入院子,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了。
只见萧景双眼通红似火,整个人像是陷入了癫狂,发病时疯狂地在原地嚎叫,那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在与无形的敌人搏斗,周围的物品被他碰得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静宁乍见大师兄的表哥萧景时,心猛地一沉。只见萧景周身煞气如墨,汹涌澎湃地冲天而起,仿佛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一片黑暗的漩涡之中。
他的双眼更是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那狰狞的模样透着令人胆寒的凶戾,仿佛被最深沉的恶魔附了身。
静宁心中暗叫不妙,心急如焚之下,不禁大吼一声:“不好!”声音如洪钟,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
静宁面色冷峻如霜,深邃双眸中寒意与决然交织。刹那间,他素手如电,疾探腰间,一抹之下,一沓除煞符已紧握掌心。其身姿仿若鬼魅,欺身向前,衣袂猎猎作响。同时,双唇快速翕动,念念有词,咒语之声仿若远古洪钟,低沉而神秘。手中符纸在其精妙运力之下,竟似有了生命,化作一道道流光溢彩的灵蝶,翩跹而舞,裹挟着净化之力,精准地向萧景周身要害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