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村里毒老鼠,他亲眼看见野猫闻了死老鼠都不吃,听别人说毒死的东西,肉里就带毒。
顾喜喜望着顾友庆,“我听跟你打过架的黑娃说,你跟人吹嘘你家有砒霜,很贵的。要是谁惹毛了你,你就喂他吃砒霜?”
顾大爷还是第一次听说,责备地瞪着儿子,“你跟人家吹这个做啥?”
“那东西我花钱买来治恶疮的,剩下的存着以后用。”
“我告诉你,你可别想打主意!”
种田人家勤快点,遇上年景好,吃饱不成问题。
可要说实打实赚到铜板,那当真不容易。
对抠门顾大爷而言,一根菜、一条线都不能丢,更别说他用铜钱只舍得买那么一点儿的药。
顾喜喜说,“大爷爷不如找找你们家的砒霜还在吗?”
顾大爷急匆匆站起来就要回屋找他的砒霜。
可他瞥见小儿子煞白的脸,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又退回来。
“混账!”顾大爷冲着顾友庆断喝一声,抬手指着顾喜喜问,“为啥她来咱家问砒霜的事儿?是不是你!你做了什么!”
顾友庆不敢看他爹,仍嘴硬道,“我还能做什么,顾喜喜抓住下毒的人了吗,她就是红口白牙的污蔑我。”
顾大爷神色几番变化,他心里已经确定自己儿子惹下祸事。
可前面已经有顾青叶这个例子,依顾喜喜的手段,真要坐实了,还不得把顾友庆也送去见官?
思绪几番回转,顾大爷又矢口否认,“我家没有砒霜,我记错了,之前就用完了!”
顾喜喜笑了笑,说,“方才大爷爷亲口说家里还有砒霜,怎么又变了?”
“不过原也不打紧。”
她拿起桌上那碗烧肉,“我记错了,这不是骡子肉,只是烧猪肉罢了。”
顾喜喜说完,端着肉与慕南钊悠然离开。
就凭这家人也配吃她买的肉?拿回去给小花加餐。
顾大爷一家子面面相觑,大儿媳问,“小弟给人家下毒了?”
顾大爷狠狠瞪眼,“闭嘴!”
原本没人敢问了,顾友庆却得意洋洋地开口,“都说她有本事,依我看,小丫头片子一个,大家把她捧太高了。”
“她没抓住现形,也没证据,今日灰溜溜回去,算她识相。”
顾大爷气的半晌才说话,“你……你惹顾喜喜作甚?”
“你还、你还去下毒?万一她向对付青叶一样对付你,看你怎么收场!”
顾友庆满不在乎道,“我不过是给他家骡子下了点砒霜,又没杀人放火,衙门还能抓我不成?”
顾大爷却是心中不安。
他总觉得不对劲,她闹一场,没结果就轻易放下了?
次日一早,老钱拉着顾青叶、周寡妇去县城。
刘氏追着驴车哭哭啼啼,顾大爷一家却躲起来没人再敢出面管这事。
可惜,顾大爷并没能换来息事宁人。
中午,老钱带着两个衙差过来,当即就给顾友庆上了枷锁。
全家人顿时炸了窝。
顾友庆还梗着脖子喊,“你们凭啥锁我!”
他看向老钱,恍然道,“噢,我知道了,老钱,你这是听了那顾喜喜的话,公报私仇啊!一把年纪了给个小丫头片子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