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宸又点燃了一支烟,不屑冷呵。
打火机的火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明明灭灭,和他的心思一样难以捉摸。
烟雾缭绕间,他的面容变得模糊,一双黑色眸子里藏着复杂的情绪,他猛地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
那烟雾带着他内心的复杂情绪,缓缓飘散在空气中。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你倒是清楚,要是想离婚早就离了,何必等到现在。”
要是离婚,从桑榆晚流产之后他就离了,何必浪费这么长时间。
“我当然清楚,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盛安我早拿下了,”伍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自从桑榆晚母亲离世,盛安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业内虎视眈眈的人可不少,他也不例外。
只是碍于季司宸和桑榆晚有过交情,他才没有动手。
过了片刻,他惊呼,“什么叫想离婚早就离了,三年,这可是整整三年,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多待一天我都觉得浑身难受。”
恋爱都知道要找喜欢的,结婚为什么不能?
季司宸把抽到一半的烟捻灭扔进烟灰缸,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站起身,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投射在地面上。
走到门口,脚步微微一顿,侧过头,声音低沉,“没想离婚。”
说完,他拉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室未尽的烟雾和伍川满脸的愕然。
“什么叫没想离婚你说清楚。”
伍川眼睁睁看着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扯着嗓子问:“你该不会爱上桑榆晚了?爱上了才没想离婚对吧?”
“……”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静默。
他一人在包厢内喃喃自语:“莫名其妙,怎么爱上桑榆晚的,不是仇人吗?”
不是经常说她会算计吗?
怎么爱上的?
……
季司宸回到家,等待他的是一室的冷清,卧室里黑漆漆一片。
突然想起来,桑榆晚不在。
她跟着周景延走了。
不顾盛安安危,就这样把他的话再次当做耳旁风。
刚打开灯,张妈在他身后跟上来,“先生。”
季司宸听到声音回头,“什么事。”
只见张妈双手朝上,手心里放置着一条整齐的领带,“先生,这条领带是我打扫卫生时发现的,完全一条崭新的领带,看起来还很贵重,我没有敢扔,想问问这是您要扔掉的吗?”
今天桑榆晚走后,她上楼打扫卫生,在垃圾桶发现的。
这么名贵的的领带,不敢说扔就扔。
季司宸眼睛微眯,凝视着张妈手中那条不太熟悉的领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领带是深蓝色的,质地细腻,上面绣着精致的银色暗纹,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显然价值不菲。
他记忆中并未有过这样一条领带。
“哪里发现的?”
张妈回:“在衣帽间。”
想到昨天桑榆晚为过纪念日准备了蛋糕,忍不住说:“是不是太太送的?昨天是你们三周年纪念日。”
她只能想到这些了。
季司宸拧眉:三周年?
“纪念日?”
张妈愣了一下,说:“是您和太太的结婚三周年,电话里您说要回来的,结果……”
等到凌晨也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