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梁帝端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眉头紧皱,气喘吁吁地听着萧景凡的奏报。而萧景凡则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他可怜兮兮地低着头,两只手的食指交叉在一起,在身前不断地点来点去,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正在等待惩罚。
然而,梁帝对他的可怜模样并不买账,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萧景凡,然后端起一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试图压住心中的怒火。他的双目锐利如鹰,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年轻人。
"说吧,把你心中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诉朕,不得有一丝隐瞒。说得好,朕重重有赏;说得不好,哼,后果自负,你自己心里清楚。" 梁帝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充满了威严和压迫感。
萧景凡听到梁帝说有赏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原本耷拉的肩膀也挺直了些。他迫不及待地问道:"皇上,您说的可是真的?只要我说得好,就会有赏赐吗?"
梁帝微微点头,眼神依然严肃:"君无戏言!"
萧景凡得到梁帝的承诺后,顿时来了精神,口无遮拦地说道:“到底是父皇圣明,知道不能只画饼,还得有点物质奖励,才能让臣子们兴奋嘛。”
梁帝两眼一瞪:“嘟囔囔的说什么呢?大声点!”(* ̄m ̄)
见到梁帝已在爆发的边缘,萧景凡赶紧老老实实将自己的办法拿了出来。
“启禀父皇,现在朝廷上面一共分成两派,太子哥哥一派,誉王哥哥一派,他们相互争论的焦点,是岭南的乡绅,被暴民屠戮一空,誉王哥哥一派觉得,暴民袭击乡绅,是因为靖王哥哥纵兵为祸导致的。而太子哥哥这一派觉得乡绅被暴民袭击,是因为乡绅压榨百姓太过,导致官逼民反,岭南的乡绅属于咎由自取。”
梁帝听着萧景凡对夜宴经过的复述,和事实相差无几,满意的点了点头,扬了扬手,示意萧景凡继续说下去。
“但是父皇,无论是太子哥哥还是誉王哥哥,在他们的诉求争执之中,有一点是相通的,或者说有一个利益是他们共同所有的,那就是将靖王哥哥从岭南调回京城。那么,综上所述,太子哥哥和誉王哥哥他们所争夺的目标就很明显了!”
梁帝欣慰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景凡说的不错,一眼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质,景宣和景桓,他们所互相争夺的,就是景琰离开岭南后的刺史之位。但也正是这一点,才让我觉得烦呐,这个位置不论给了他们两个当中的谁,另一个肯定会大闹特闹。景凡,你说怎么办?”
萧景凡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镇定自若的说道:“父皇既然太子哥哥和誉王哥哥都想要这个位置,那么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都不给。”
梁帝听到萧景凡给出的答案,眉毛一挑。扬扬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萧景凡继续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父皇的,父皇想把东西赏赐谁,谁才能够接,而不是他们在底下吵吵闹闹,父皇就应该把东西赏赐给他们,这样岂非本末倒置?”
萧景凡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岭南平乱事关重大,如果让太子和誉王两个人一直争执下去的话,会使岭南局势糜烂,而且岭南平乱,现在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收尾时刻。必须要有一位重量级的臣子坐镇,才能够镇得住岭南的叛乱不至于反复。”
说到这里,梁帝忍不住插了一嘴:“那么照你的意思就是暂不召回景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