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门口的侍卫,他们在子时看到过吴娘子在铺子不远处鬼鬼祟祟探望。但我们没证据她进了铺子。”
“这么说确实很有嫌疑。她与阿财有什么矛盾吗?”
“这倒没听说。不过这妇人么,总会有那么些闹事儿的时候,前些日子听说她闹阿财是因为和我那大侄女走得近。”沈寅没好气地说道,“说出来我都嫌丢人。刚刚才知道,也不是空穴来风,原来是想着学做账。”
“行。我会找人去查一查这个吴娘子。”
陈澈又道:“今天就先问到这里。这里我让刑部的侍卫守着,等闲人都不要靠近。”
沈寅连连点头。
等人都散了以后,陈澈在书桌边上蹲下查看,白岭好奇道:“你这是找什么呢?刚刚我都查过青砖,没什么异样。”
陈澈对白岭说道:“沈澜害怕门口的血迹,却主动往屋里走,就是为了指一指桌上的盖盅。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江随洲反应过来,“她是故意往屋里走?她是凶手?”
“怎么可能?”白岭,“侍卫明明看见她离开了。再说了,她这么瘦小的人,怎么可能拿斧子砍了沈掌柜。我瞅着,沈掌柜一只手就能按住她。”
“她是不是凶手另说。但她肯定不像她说的那般。”
“她的口供,有些问题。”
陈澈趴在地上一寸一寸搜索着。
“不会吧。她一个小姑娘,见着血害怕也是正常。进来指证自己拿进来的盖盅,不也是绕着走了吗?你疑心太重了。”
江随洲给了白岭一记脑瓜子,“你想一想,若真是害怕,在门口指一指就行了,何必绕一大圈进屋里来?这屋里的味道可不好闻。”
江随洲继续道,“我看她说的时候,眼睛往下瞥了几眼,她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陈大人刚刚就是在找她看过的地方吧?”
陈澈扶着膝盖直起身子道,“地上什么都没有。”
他突然看到了什么,走到书架下面。
“怎么这里有些血迹?”
江随洲凑近一看,“好像是擦上去的?”
“这和凶杀案有关系吗?”他疑惑道:“既不是喷溅上的,位置又这么低。会不会是进来的什么人蹭到了这里?”
陈澈摇头,“刚刚他们几个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说走到这位置。这有些奇怪。”
看了看附近的书架,整整齐齐,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陈澈想了想,又看了桌上的账簿说道:“从刘大石的口供来看,账簿少了。把这些账簿都拿回去查一查。”
三人离开了小屋,陈澈心里想这事儿,又绕到南面再看一眼。
南面的墙根下种了不少花草竹子,还做了小景。
刘大石就在边上候着,见陈澈停下查看,就上来说道:“沈掌柜喜欢花花草草,这些都是他自己打理的。”
“他喜欢得紧,也不让下人动手。他在的时候,每天都会过来浇浇水。”刘大石有些难过地看着地上的花草,“现在他不在了,怎么这些花草都看着快不行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