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此事不可再提。”
听到这些传闻,丞相陈如海的面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凝重。
他轻叹一声,转身对身旁的夫人道:“此人虽是寒门之子,却性情太过张扬,行事不羁,完全不顾及后果。
这般嚣张模样,早晚要惹出大祸,幸而未与他有牵连,不然他得罪了太后和箫府,不死也得脱层皮。”
夫人闻言,脸上露出几分遗憾,那日在箫府所见,邵小郎君确实是人之龙凤,不过也确如夫君所说,太能惹祸了!
而箫家的仇人们却是欢喜异常,车家巷里一家老宅里,灯火昏暗中,有一名老妇双手合十跪倒在敬贡的菩萨像前。
抬起头来,满脸的泪水,笑着说:“感谢菩萨,感谢邵小郎君,让我儿大仇得报。”
消息还是经常给她送水打柴的阿牛说给她听的。
说箫家的那个世子爷,就是从前害她家阿渊的那个太后的侄孙被人给那啥了。
阿牛脸皮薄说不出口,她昏花的眼眸里闪过亮光,想到了真相。
直接问出口:“是不是被男人玩了?”
阿牛震惊之余,想到惨死的阿渊点点头,又笑着说:“婶娘,有人敢硬怼箫世子呢。听说后日那邵小郎君要与他对决。”
阿婆忙问:“对决?赌注是什么?”
阿牛沉默了一下说道:“赌注是如果邵小郎君输了,就自缚任箫世子处置。”
他心里也知道别人赢过箫辰的可能性很低!
阿婆却坚定地说:“我要去给邵小郎君支援。”
阿牛惊讶地看着阿婆,想从她眼里看到点什么,却看到她丝毫不退缩的眼神,下意识地点头说好。
阿渊,如果不是那天为了避雨躲在茶楼的房檐下被箫辰瞧上,也不会被害得惨死,还是以那种羞辱的方式惨死。
只因他长得好,只因他不喜男色!
而这样的人家,在西京城里也有不少!
……
而在这风暴的中心,箫府之内,却是一片死寂。
承恩公与箫辰父子二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书房之中,眼神空洞,面色苍白。
这下瞒也瞒不住了,最怕的是太后震怒啊!
“那日宾客不少,瞒是瞒不住的,就怕传进宫中去啊!”
承恩公皱眉说道:“似是有人推波助澜一般,故意闹大。是谁与我箫家这么大仇?”
“与箫家有仇的人太多,一时半会也不会想到我身上来!”
邵彰谨摇着折扇,不以为然地说着,说罢将折扇哗啦一下收回去。
云毅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投向了邵彰谨所在的方向,还有两日与众纨绔的赌约要见分晓,今日他们去满春楼验收。
只见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一袭竹青色的交领斓衫,那颜色宛如春日里新抽芽的翠竹,清新而淡雅。
她如瀑布般垂落的黑色长发被一缕与衣衫同色的丝带高高束起,脚下踏着一双皂色的鞋子,通身清贵如挺拔的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