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快起来吧,坐到我这里来。”
华尽欢小心翼翼地小跑到柳宿泱身边,乖乖坐下。
落清为尽欢松了口气,忽然想起华尽欢的兄长华鄢,就是她从旁人口中听说的及笄礼上为她辩白的那位公子,兄妹俩都是良善之人。
这番风波稍稍平息,丫鬟就继续念下面的诗。
“戴冠丈夫不知愁,春日登高强说愁。忽见陌头青青色,又念当时倚红楼。”
丫鬟刚念完,众人都哄笑起来。
有人道:“何人写的这样大胆,怎敢讽刺男儿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又有人说:“这怕是不知音律吧。”
柳宿泱扫视一圈,看到了几个并未笑的面孔,就问道:“那位姑娘,你为何不笑?”
众人听公主说话,也停止了笑谈。
落清原本垂着眼,听周围安静下来,徐端卿轻咳一声,落清抬头见公主正看着自己,才恍然说的是自己。
落清起身行礼,脸上挂了淡淡的笑:“回公主的话,臣妇并不觉得好笑,反而觉得悲凉的仅。”
柳宿泱听她自称“臣妇”,就改了口,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夫人何出此言?”
“臣妇想起来了王少伯的《闺怨》。他说‘闺中少妇不知愁’他非闺中少妇,怎么会知道闺中少妇知不知愁呢,就好比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闺中少妇被困在闺中,出不去这方寸,怎么会不愁呢,不过是日子得过且过罢了。他又说‘春日凝妆上春楼’似乎是在埋怨少妇凝妆,可是闺中的姑娘还能做什么呢。
“姑娘们被困在闺中,又不能跟他们男子一样科举的科举上战场的上战场,即便是说错句话,也要被世人的口水淹没,到头来还要说我们不知愁。真真是讽刺呢。
“后面写到‘悔教夫婿觅封侯’,难不成咱们姑娘们也就为男人发愁了,他怎么知道,咱们忧愁的不是家国天下黎民百姓呢?”落清一番话下来,眼眶微红,情绪有些激动。
璟明怔在那里,她写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如今听落清这么说来,确实有道理。
温宥齐安静了许久,第一次开口:“臣女以为符小姐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