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点点头,走到角落的桌子前。
刘敬的饭碗还好好的放在桌子上,饭也在碗里一点没动。
落清伸手戳了戳饭,原本鼓出来的饭塌了下去。
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
落清走到绳子前,踮脚看了看绳子,发现绳子上还沾着饭粒。
绳子是极细的,能够团起来放到碗里。
但是不足以维持一个人的体重。
落清:“把今早做饭的厨子带过来。”
“是!”立刻有狱卒马不停蹄地去了。
落清又走到桌子前,敲了敲碗,抬眼看两个狱卒:“解释一下。”
“这这这……”两个狱卒吓得跪下了,“大人,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只负责送饭,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的确,这碗饭从外表看起来,跟正常的饭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谁能想到在饭里藏绳子呢。
“你叫王虎,你叫金三?”落清看着两名狱卒,她对他们是有印象的。
他们在刑部干了七八年了,混的比落清熟多了。
平日里,都是恪尽职守,从未出过什么差错的。
“是。”两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们想想,刘敬最近可有什么异常吗?不要害怕,慢慢想。”落清将他们两个人拉起来。
事已至此,恐吓他们也没什么用。
王虎低着头,不敢看落清:“回大人,刘敬自从进了这牢里,平日里一言不发,饭是常吃,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举动。”
落清又看向还悬在那里的绳子,发现了不对劲。
这哪里是什么绳子,明明是用稻草搓成的!
“要实在说不对劲,也就是他常常盯着这堆稻草发呆。”金三努力回忆。
“是你们把他救下来的,还是进来他就躺这了?”
金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就躺在这里了。”
落清蹲下身,再仔细看去,见刘敬脖子上有一道不甚明显的勒痕。
下一刻发生的事情,让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包括看热闹的囚犯们,都吓了一跳。
刘敬猛然从地上窜起来,扼住了落清的喉咙。
落清躲闪不及,被他控制住。
刘敬勒住落清道脖子,拽着她站起来,刑部的人都吓得向后退。
“给我站回来,不准往后推!”落清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这要是让囚犯们学去,一传十,十传百,个个都学,刑部不得乱套了?
“都给我老实点。”刘敬喝道,“不然我就杀了她。”
落清说话带着喘气声:“你杀了我,就更出不去了。”
“就算临死,有刑部尚书给我陪葬,我也死得其所,这辈子值了!”刘敬脸上浮现一股狠厉,仿佛真的要鱼死网破。
“不,你不舍得。”落清笑了,“你不舍得钱,也不不舍得权,舍不得荣华富贵——毕竟,那可是用你儿子的命换来的。”
刘敬勒紧了胳膊:“闭嘴!”
“额——”落清被勒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我要是真死了,你做的这一切才是真的没有价值。”
闻言,刘敬胳膊上的力气松了点。
“刘敬!还不放开我们家大人,告诉你,别自寻死路!”狱卒们抽出来了刀。
虽然刘敬以前是兵部尚书,但并没有自己上过战场,一个人对付这么多狱卒,是没有胜算的。
想到这里,刘敬紧紧拽着落清,这是他唯一的筹码。
落清被迫抬起头,脖子十分难受:“你还记得,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你推出去,当了替死鬼,可惜啊,刘既庭到死……”
“住嘴!住嘴!”刘敬被落清激怒,右腿狠狠地向落清腰部顶过去,“你们都给我把刀放下!”
“咳咳咳……”落清觉得自己腰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