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成基业则是有些诧异,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还是爱心之家出来的,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居然有这份口才和胆识,倒是少见。
“没事,我允许他打包的。”成基业笑了笑开口,他的妻子那个40来岁的贵妇人也挽住了丈夫的手臂。
赵休知道自己成了,他急中生智说出这些话,最后还故意憋出颤音和一丝丝脸红就是为了演给这一家人看。
他话中还特地提了自己是爱心之家出来的,普通小女孩可能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成年人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是想要激起这家人的同情心。
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在爱心之家长大,又在暴风雨的天气到饭店里拿些食物吃,他怎么又会招别人反感?
况且拿吃剩的食物又不是偷窃。
领班等人面面相觑。
成基业夫妇听到赵休的话和他手中的食物颇有感触,这个年轻人实际上和她女儿差不多大,最多一岁左右的差距。
女主人眼神里带了一丝心疼和怜悯。
“食物还是不要隔夜的好,暴风雨要来了,打个车赶紧回去吧!”
成基业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红票子塞到赵休手里,又把他手上的食物取下来放到了领班那里。
赵休失去了几袋子剩菜却拿了厚厚一沓钱。
这一家一起离去,门口两辆阿尔法和商务车在风雨中破开雨幕驶离。
领班和大妈嫉妒的看向赵休。
而赵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一沓红票子,这厚度至少得有五六千。
这比他几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赵休又从口袋里抽出两个塑料袋,然后把钱装进去捆好,塞进衣服。
他一转眼跑到饭店门口,把花坛里的雨披披上,也钻进暴风雨离去。
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半外面风大雨大,偶尔还有闪电划过夜空,半秒后响起剧烈的轰鸣。
赵休沿着公路急奔,城中村离这里至少得有30分钟的路程,地面上已经被暴雨淤积了脚背一层。
他深一脚浅一脚在雨水中奔跑,溅起的水花已经把他的裤腿和下半身全都打湿了,这雨披仅仅只能挡住后背和脖子。
他没来得及数多少钱,一个是在饭店里没时间,第二个是在暴雨中数不了,但这厚度还是让他心中有些激动。
整整18年的时间,除了上个月的2000多块钱工资,这一次是他获得最多的钱。
“回去就再买一套衣服,一件T恤一条长裤,大概40块钱左右就能拿下,那就有三套了,身上的这套就上工的时候穿,脏了也不怕。”
这十几分钟暴风雨已经汇成了雨幕,不仅很难睁开眼,噼里啪啦打在脸上竟然还有一些疼。
前路难走了,风刮得几乎要把他和雨水一起卷起来。
赵休心中焦急,城中村还有些距离,这里也无处躲避。
正巧他此时路过公路旁的一间小饭店,这里他知道,是一对四川夫妇开的小菜馆,平时厂里的工人就喜欢三三两两在这里吃些盖浇饭,炒两个菜。
小饭馆是个低矮的平房,它的侧面是个敞开的隔间,里面堆积了很多旧轮胎和垃圾杂物。
平时工人吃饭也在这里停电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