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溪却道,“敦妃娘娘能瞧上几眼便说臣妾这簪乃是罪臣的,可见娘娘对罪臣之物才是真的熟稔于心,也不知娘娘如此在意罪臣之物,意欲何为?”
三言两语就叫敦妃脸色大变,她再不复之前的从容,忙跪了下来。
“皇上恕罪,臣妾也只对这金簪印象深刻罢了,臣妾不敢惦记什么罪臣之物。”
尉迟玄犹豫了一下就道,“敦妃,你已久不在宫闱,难免不适应宫中生活,这些时日你就先好好适应,不必来见朕。”
“是,臣妾领命。”
趁尉迟玄没有留意之时,敦妃瞪了沈念溪一眼。
尉迟玄虽没有真的惩罚她,却也借着为她好的意思避开了她,这不就等于回宫即失宠吗?
不行,她四年前忍辱离宫,又筹谋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无声无息,甘居人下的。
沈念溪与宛贵嫔一道从瑶光殿离开,走在路上时,沈念溪还在追问敦妃的事情。
“宛姐姐,你能跟我说说敦妃的事情吗?”
“今上潜邸时,两位侧妃分别是如今的德妃和云妃,那时的敦妃与本宫一样都只是夫人,她既无今上的宠爱,膝下更无子嗣傍身,按理说,皇上登基,她左不过与本宫一样是个嫔。”
“许是她心高气傲,不满足于嫔位,索性离宫替皇上守先帝皇陵以全皇上孝心,如此谋算,皇上果真一登基就册封她为敦妃,应允她四年就接她回到皇宫,而今,她便真的回来了。”
沈念溪顿时明白了什么。
“算上她,后宫也只有三位妃,德妃是靠皇子,云妃是靠与皇上的旧年情谊,唯有她靠着这明智之举也跻身妃位,她还真是会另辟蹊径,走了一步好棋。”
“是啊,有这功劳傍身,她还怕不能像德妃一样在皇宫横着走吗?”
这后宫还真是卧虎藏龙,沈念溪暗想。
宛贵嫔瞧着熟悉的牌匾,便与沈念溪挥手道别,“本宫已经到重华宫了,妹妹你慢走。”
“好。”
回到熟悉的昭阳殿,马上就要搬离这儿了,沈念溪还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
拂冬来到沈念溪的面前,“娘娘,库房中的东西奴婢已让人搬去了颐倾宫,其他的东西奴婢也让人收拾着,这两日就都能搬过去。”
“那便好,对了,颐倾宫也别忘记给灵儿收拾出一间屋子。”
“娘娘放心,奴婢都知道。”
沈念溪刚坐下没片刻,就听人来报说付瑶琴来了。
她心中疑惑,自己与付瑶琴一向没什么交集,付瑶琴怎会突然来找她?
付瑶琴穿着一袭淡蓝色宫裙走进来,先是给沈念溪恭恭敬敬行了礼。
“瑾嫔娘娘,嫔妾到底与娘娘同住在长信宫,如今娘娘就要搬去颐倾宫,嫔妾心底还有几分不舍,这才来相送娘娘。”
“颐倾宫与长信宫倒是相距不远,付贵人若是惦记着本宫,往后多来本宫的颐倾宫走动便是。”
“是,这是自然,到时候娘娘别嫌嫔妾叨扰就好。”
“怎么会呢?付贵人能来,本宫自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