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之却摆手,“本宫这两日都身子不适,应当不是吃食之故,去,给本宫召太医来。”
平画不疑有他,只以为宋妍之确实身子不适。
很快,太医院刘太医便赶到了润泽轩。
他垫上丝帕,隔着帕子轻轻搭上宋妍之的脉搏,明知事实如何,他却还是得装上一装。
刘太医来回诊了三次脉,终于,他开了口。
“娘娘并非身子抱恙,而是,娘娘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听到这话,平画突然失手,手中端着的汤也掉落在地上,瓷碗破碎,一片狼藉。
宋妍之随意地瞥了平画一眼,“你是怎么回事?跟在本宫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会这般冒冒失失?”
平画急中生智,“娘娘,奴婢是太过惊喜了才会如此,娘娘有孕,奴婢也跟着高兴啊。”
这倒像话,宋妍之明显高兴多了。
她再度看向刘太医,“刘太医,你确认没有诊错脉?本宫果真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刘太医擦了擦额间密密麻麻的细汗,“微臣断没有诊错,娘娘放心,若是娘娘不信,大可以传唤太医院其他太医前来为娘娘把脉。”
刘太医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宋妍之不再起疑,彻底相信了自己身怀有孕的事情,也是,刘太医可是皇上的人,医术断然是不会差的。
“平画,快去给刘太医拿些赏钱。”
“是。”
平画恍恍惚惚地取来了一袋银子,递给刘太医时还手滑不慎让荷包落地,她慌张捡起来重新给了刘太医。
因着自己身怀有孕之喜,宋妍之并未责怪她,反倒调侃起来。
“平画啊平画,跟在本宫身边多年,你倒是真心为本宫高兴的。”
她只当平画是过于高兴才会接二连三出现差错,丝毫没有留意到平画偶然间流露出的古怪神色。
“奴婢自打入了东宫便跟在娘娘身边,当然为娘娘高兴。”
“行了,送刘太医出去吧。”
“是。”
走在路上,平画都还是久久难以回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每日润泽轩燃着的风荷晚香皆是她一人经手,断无差错,按理说来,宋容华不当有孕,到底是何处出现了纰漏?
刘太医走到甘泉宫的门口,发现平画失神也没再唤她。
看着晃人的日头,刘太医再一次擦去额间渗出的细汗,他还真不擅长撒谎,好在太医院的人都统一了口径,无人会揭穿他。
刘太医回头望了一眼甘泉宫的牌匾,轻叹一声就此离去。
皇宫里的腌臜事情见得多了,他还是早日辞官为好……
平画回过神来,刘太医早就走得没影了,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回了润泽轩。
屋内,宋妍之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踱步,一会儿轻轻抚摸肚子放声大笑。
“平画,快派人去告诉皇上,此等大喜之事,本宫要让整个六宫的人都知道。”
“是。”
有了自己的孩子,宋妍之得意极了。
“本宫才不稀罕帮别人抚育孩子,恪嫔的孩子可比不上本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