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塔的走廊总是有一股冷风不断吹,大人。”不过没等他回应,一旁戴佛斯就语调幽默地接过话茬:“请原谅我有点风湿病,所以……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他都这么说了夏尔也不好明确拒绝,于是他侧了侧身,两人随之走入房间内。
稍微一打量,灰袍老人就言简意赅地道:“我有打听过你,孩子,你两个月前从天而降。”
“没错,结果倒霉的掉在了某个金毛头上。”夏尔脸色坦然,边说边示意两人入座,随后他拿起茶壶为他们倒了两杯红茶。
“这没有仆人服侍?”注视着眼前被巫师大人亲手倒满的银杯,洋葱骑士对此颇为奇怪。
“仆人?哆哆嗦嗦什么都干不好,反而看得人眼皮直跳。”夏尔不以为意的说。
其实是因为他时常练习法术,有仆人在这实在太碍眼的缘故。
当然,他说的原因也是其中之一。
老修士则一直静静注视着夏尔,当见他落座之后,低声道:“神祇不该有凡人一切欲望,所以你不可能是某位真神降世。”
“我猜也是这样。”夏尔耸了耸肩“所以您找我有什么事?”
“也许你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使命?”
“你虽非神祇降世,但必定与祂有很大渊源。七神选择了你,祂这么做必有缘由,可你却对此一无所知。”老修士认真地道:“你应当跟我走,孩子,跟我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你不是第一个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夏尔失笑的摇了摇头:“但是很抱歉,我对你的神和各种条条框框没什么兴趣。”
“相信我,孩子,这之后你会获得升华。”
“谢谢,不过我觉得现在挺好,不需要什么心灵的洗礼”
“不,那并非心灵。”
说着,见夏尔一脸不以为意,他叹了口气:“请看好,孩子。”
说着,也不待夏尔反应,就见他从袖口掏出一柄匕首来。随后在夏尔警惕的目光下,他突然调转匕首尖端,狠狠的将之捅入自己肩膀当中。
然后他开始跪地祈祷。
“你在干嘛?”夏尔怔怔,这老头信教信魔怔了吗?
一旁静静看戏的戴佛斯对此也满是错愕,注视着老修士肩膀处那透过灰袍连根没入的匕首,以及那缓缓流出的鲜红血液,有点犹豫是不是该上去帮忙处理下伤口。
只是他们都没有得到回应。
捅了自己一匕首的灰袍修士开始跪在地上祈祷,不理外事。
“仁慈的圣母啊,请降下您那怜悯目光,注视可怜信徒吧,请帮助信徒抵御刀剑临身的痛苦,请……”
随着他低声祷告,夏尔左手心倏然散发出阵阵温热之感,他低头看去,一幅七芒星图案隐隐浮现而出。
同时,被他仍在房间角落处的权杖也开始轻微抖动了起来。
夏尔眼角余光发现了这点,不由将之拾起,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那位老人,又看了看手中权杖,暗暗有所猜测,于是思索片刻后,他念了段咒语。
细微的乳白光芒随之浮现于权杖的水晶球表面,只是与之前在龙穴上散发出的光芒不同的是,这光仿佛更加“真实”,散乱犹如粉末,于水晶表面浮现后就开始不断漂浮洒落于地面,并融入深沉地板当中。
看着这种现象,又看了看跪在房间地板处的老修士,夏尔隐隐有所明悟。
于是他挥洒权杖,将这股力量洒向老人肩膀,光粒依附于伤口表面与匕首通体,肉眼可见的,连根没入的匕首慢慢被排挤而出,最终发出闷响掉落于地面。
而失去匕首阻挡的伤口却并未溢出鲜血,反而渐渐聚拢,最终除了血污与破损的灰袍外,看不到任何受伤痕迹。
一向沉稳内敛的洋葱骑士不自觉张大了嘴巴,灰袍老修士则满脸喜悦。
“祈求必有回应。古籍记载的果真如此!”
原来他也不敢肯定。
而夏尔则低头看向手中权杖,又瞧了瞧手心七芒星中悄然浮现的一点隐约线条,不由陷入思索。
“祈求必有回应?”
“这是……什么?”
“这是权柄之杖,没错,就是它,七神教会曾经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