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茂财没有被绑了,脸上的淤青还未散去,但并不影响他说话,见到张子文就骂:你个叛徒,你个两面派,把你的工钱还给我,把你娘的诊疗费还给我。我,我,我回家去再请个高手来保护我。
钱是不可能还的,张子文也舍不得还,于是不回话,看向两个想问话的女子。
女子果然有话问,李芍就抢着问:“喂!大块头,那些当兵的是吃霸王餐还是按市价付账?”
张子文挠挠头,一脸憨笑:“大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来,这位小姐姐,轮到你问了。”
玉真就问:“大兄弟,他们是来抓壮丁的吗?我们女的能不能进城?”
张子文牵上骡子就走,边走边说:“是抓壮丁的,全城的人都被赶去割稻子,你俩回去正好有活干。”
他一走,三人便循着遮挡的树木追来。郭茂财四十添二,正当壮年,也正是当兵的好年纪;可次次抓壮丁都被他溜走,因此拳脚功夫他不会,坑蒙拐骗倒是学了满肚子。
翻上山岭,看见三人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张子文就笑了:“我的弟弟很大方的,他没给你们马车?”
玉真答道:“给了,藏在草丛,被进村的官兵搜到没收了。”
李芍却想到了什么,走到张母面前说:“伯母,那个小兄弟是你儿子的义弟,也是我两姐妹的义弟,以后咱是一家人;所以伯母是我们的伯母,大哥也是我们的大哥。大块头,你说是不是啊?”
张子文嘿嘿一笑:“只要你们对俺娘好,我便保护你们;不要像某些人一样,为了控制我,耍尽阴谋诡计。”
张母想说些什么,却被郭茂财打断:“子文,你莫忘恩负义。其它工人半两,我给你一两,你娘生病,诊费是我给的。自遇到那个贼小子开始,你们一个个就变了鬼性子,我就搞不明白了,他是不是给你们吃了公鸡蛋?”
这一提,两女也莫名其妙起来:是啊!自遇见那小子以来,风风火火的性子咋被他牵着转,转成和风细雨了?
没觉得有变化的是张子文,他觉得自己还是自己,哪有什么变化?倒是发现了一个奇怪问题,郭财主一直低着头走路,说话凶巴巴的,咋好像在低三下四呢?还有那两女,上次来的路上,袅袅娜娜;这次看她们,夹着两腿,扭扭捏捏,十足十似两个直立的狐狸在走路。
没人回答郭茂财的说话,张母忍住咳嗽后回答了他:“多谢郭老爷对我母子的照顾,大恩不言谢!郭老爷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有一头骡,你就骑上吧!”
说话间,众人下了第一面山,到了凉快谷底。两女要休息,张子文便也随了她们,因为他的娘亲又要解手了。
郭茂财很想骑骡,可骡背上有两个大包,那个憨货却不挪开;郭财主没力气,也不敢抬头去搬,因为一抬头就痛得要老命。憨货既然装傻,郭财主也就打消了骑骡的念头,但等自己蛟龙重入海,就让你们一个个好瞧。
两女果然把张母当伯母,扶着她去草丛,扶着她回到路边,显得无微不至。
张子文看得直皱眉,不知她俩怀着什么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