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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婶子,话未骂完,一小伙,伸臂拦在林柏母女前面,对七个婶子说:“大家高高兴兴出来,为何要闹到出人命的地步呢?等风转了向,就送你们回去,顺便把船还了。”
另一小伙,怒视带娘亲出来的七个小伙,凶辣辣斥道:“怎么搞的?没有跟自家娘亲解说清楚吗?弄得杨妹妹特煞难堪,转了风向,你们都回家去。”
有两个小伙去拉扯自己的娘亲,劝她少说话;另五个则畏惧他们的娘亲,怯怯懦懦低头弄衣角。
众妇又想开骂,林柏忙双手合十,拜了几拜道:“众位嫂子,天黑了,茫茫水系,该往何处去现在也辨不清。明天一早,咱就分道扬镳吧!要是船靠了岸,我母女上岸;要是船还在水中央,我母女跳下去给你们解恨。都别吵了啊,最后一个晚上相处,大家休息个安安静静的睡眠。”
中午贴的晕船贴,药效差不多耗尽,众妇开始又有点头晕,委实没有精力再吵。昨天呕了一天一夜,嗓子眼酸溜溜的好难受。听林柏说得决绝,也不好继续争吵,便都捂着额头去找干净地方睡觉。
林柏对十三个小伙说:“没精力就去睡觉,要是睡不着,把船洗干净,日后好还给人家。”
众小伙何不想将船洗净?但晕吐了一天一夜,现在也只是吊着一口气勉强能说话,体内的力气仍然处在涣散之中。
互相对林柏解说了一番:恢复神志时,第一时间定将船洗净。
人在情在,情在乡情亦在。林柏不是地主婆,当然不会强迫这些小伙伴们拖着病体去干活。
当下,大家各择没有呕吐过的地方睡觉。
寒夜霜雪,水寒体冷,蜷缩着度过了一夜。次晨醒来,惊奇发现,船真的靠了岸,停泊的地方是一处水草茂盛的堤岸。
就有婶子小声啐道:“这两只破草鞋,运气真好。”
眼尖的婶子看见遮膝的茂草丛中有物在蠕动,吓得尖声大叫:“蛇,有蛇……”
其时,众人仍站在船头,居高临下,远处有雾霾,近处的景物瞧得却是清楚。
水岸接壤视力范围内,蟒蛇无数,蛇躯约大如人之头颅。或在游走,或在交缠,或盘绕不动……周围散落着一具具动物骨架。虽没见着人的残骸,但众妇已经互相扯着衣角步步后退。
林柏微笑着道:“各位大嫂子莫怕,我专治蛇伤。你们不敢上岸,就在船上等风向吧!”
众小伙,昨天下午开始,就见林柏母女‘不正常’:不晕船,不呕吐,不萎靡,精神头倍儿棒。
现在,又见两人所穿衣服像一片片鱼鳞,似铠似甲,银白色。很霸气,很挺俏,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背袋,哪像半个月前整日里以泪洗面的柔弱女子?
船头离地面约有两丈高,林柏孙杨携手往下便一跳。
一小伙急喊:“林伯母,那么多谷包呢?怎么扛下去?”
又一小伙急道:“林伯母,杨妹妹,这是咋啦?不要我们跟着了吗?”
林柏两手各握一个圆形物,也不知道是啥?就见她右手的圆形物对着茂草一按,瞬间吹出一股狂风,将茂草往两边分,分出一条可容两人并肩齐行的‘大’道。再见她按了一下左手的圆形物,此物猛然间发出一道撼天震地的龙吟声,很冗长,在草地上空萦绕了一刻钟方始停歇。
林柏、孙杨吓了一跳,船上的人便是吓得软趴在甲板上。再抬头看时,那些阴森可怖的蟒蛇已经遁形了无踪迹。
林柏回头,讪笑道:“要跟便跟着,不敢跟,那些米谷留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