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侯赵轩抵达通州码头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京城中传开。起初,京城中的达官显贵们对于赵轩的船队规模,仅仅停留在模糊的想象之中,觉得即便再大,也不过是比平日里常见的船只稍大一些罢了。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即便船队规模可观,也难以超出他们的常规想象范畴。直到他们安插在通州的仆人匆匆赶回京城,将自己在码头亲眼所见的震撼场景一五一十地汇报之后,这些身居高位的官员们才如梦初醒,真切地意识到赵轩打造的究竟是一支怎样惊世骇俗的船队。
仆人在描述时,眼中仍残留着未散尽的震惊之色,他激动地比划着:“老爷,那船队的船只,一艘艘大得像小山一般,高耸入云,船身通体散发着威严的气势。船队浩浩荡荡,望不到尽头,就那样整齐地停靠在码头上,周围的普通船只在它面前,就如同蚂蚁一般渺小。”官员们听着仆人的描述,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心中的震惊如涟漪般层层扩散。他们深知,就凭这样一支规模庞大、实力强悍的船队,大齐如今的水师与之相比,根本没有任何压制的可能,更别提各府私下偷偷打造的那些船只了。
原本,在太上皇旨意下达后,那些被强行熄灭的贪婪心思,此刻又如同死灰复燃一般,在官员们的心中蠢蠢欲动起来。他们开始暗自盘算,若是能从这支船队中分得一杯羹,无论是对自己的家族势力,还是在朝堂上的地位,都将是一次巨大的提升。于是,这些官员们纷纷开始私下里联络,密谋着如何在朝堂上再度掀起关于这支船队的讨论,试图寻找机会将船队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此时,太上皇和宣帝早已提前知晓了赵轩抵达通州的消息,对于明日朝堂之上必将围绕这支船队掀起的争议,他们也心中有数。不过,太上皇显然早有对策,他胸有成竹地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而坚定,缓缓开口道:“明日,你便下旨,创建大齐神武水军,任命赵轩为帅,将这些船只全部归属于神武水军。如此一来,这支船队便成为了朝廷的正式军队力量,那些官员们自然也就不敢再轻易打它的主意了。”
宣帝听闻,心中豁然开朗,连忙点头称是。他意识到,太上皇这一招实在是高明至极。一旦将船队纳入神武水军,成为朝廷的正规军事力量,那些心怀不轨的官员们,即便再有非分之想,也会因为忌惮朝廷的威严而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不仅能够化解朝堂上即将爆发的关于船队归属权的纷争,还能将这支强大的力量为朝廷所用,增强大齐的海上实力。
宣帝恭敬地回应道:“太上皇圣明,此计一出,必能让那些官员们打消杂念,也能让这支船队发挥其应有的作用,为我大齐的海疆稳固贡献力量。儿臣明日便依照太上皇的吩咐下旨。”太上皇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他深知,这一决策对于大齐的未来发展至关重要,而他也有信心,凭借这一举措,为大齐的繁荣稳定奠定更加坚实的基础。
第二日,天色未亮,京城还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之中,皇宫的东华门便已缓缓打开。文武百官们身着朝服,手持笏板,神色各异,陆陆续续地踏入宫门,向着金銮殿走去。他们的脚步匆匆,心中却各怀心思,今日的早朝注定不会平静,威武侯赵轩的船队之事,就像一块巨石,在众人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威武侯赵轩同样早早起身,他身着崭新的朝服,腰间悬挂着象征身份的玉佩,身姿挺拔,气度不凡。昨晚,他已从亲信那里得知,今日朝堂之上必将有一场激烈的交锋,但他毫无惧色,神色平静地走出府邸,向着皇宫走去。一路上,他思绪万千,心中默默想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金銮殿的琉璃瓦上时,早朝正式开始。宣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下方的群臣。文武百官们整齐地排列在殿中,向宣帝行三跪九叩之礼后,便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今日早朝的议题展开。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殿中顿时一片寂静。片刻之后,镇国公率先出列,他微微躬身,脸上带着一丝恭敬,开口说道:“陛下,臣有本奏。近日听闻威武侯赵轩率船队抵达通州,其船队规模庞大,远超朝廷水师。且赵轩身为武侯,竟私自与南疆商户行商,此等行为,不仅有辱国体,更有拥兵自重之嫌。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以正朝纲。”
镇国公的话刚一出口,殿中顿时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其他官员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了赞同的神色。显然,他们早已在私下里达成了共识,准备借此机会对赵轩发起攻击。
赵轩闻言,不慌不忙地出列,他向宣帝行过礼后,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看着镇国公,说道:“镇国公此言差矣。本侯的船队乃是奉太上皇之命所建,旨在为朝廷开辟海上贸易,增加国库收入。至于与南疆商户行商之事,也是为了互通有无,促进大齐与南疆的经济交流。本侯一心为朝廷着想,从未有过任何私心杂念。”
镇国公冷哼一声,说道:“威武侯,你莫要巧言令色。即便你的船队是奉太上皇之命所建,但如此庞大的船队,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必将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你身为武侯,手握如此强大的力量,让陛下如何能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