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钦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目光穿过人群,投向了远方。就在刚才,他注意到了一个人,那人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拒绝跪拜,那份骨子里的傲气,让陈钦微微动容。但陈钦的话,就像是铁律,无人敢违抗,无论你是谁,无论你的地位多高,都必须遵从。
蔡父闻讯赶来,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不已。他看到许专家那佝偻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他快步上前,搀扶起许专家,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许叔叔,您这是何必呢?那人不过是个年轻人,怎能让您如此屈尊?”
许专家低着头,声音低沉而有力:“蔡兄,若能救回蔡老,我这把老骨头,就算跪上十次、百次,又有何妨?你的坚持,让我感到失望。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无分老少。”
蔡父愣住了,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如此迷茫过。他一向要强,从不轻言放弃,但此刻,面对着这满屋的跪拜,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刚刚他还信誓旦旦地表示绝不跪拜,那份骨气与血性,此刻却如同脆弱的泡沫,一触即破。
他心中纠结万分,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交锋。一方面,他不愿向一个年轻人低头;另一方面,他又深知蔡老的重要性,以及许专家等人的真挚情感。他仿佛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最终,蔡父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他缓缓跪下,声音低沉而坚定:“陈国师,若您能救回蔡老,蔡某愿以余生相报。”这一刻,他放下了所有的尊严与骄傲,只为那一线生机。 在权衡的天平上轻轻摇曳,许专家的嘴唇翕动却最终归于沉默,严忽的眼神里同样藏着未竟之言。救,还是不救?这一锤定音的选择,此刻犹如千钧重担,全部压在了蔡父颤抖的肩头。
跪,或是不跪?这简单的二选一,却仿佛横亘着千山万水,让人步履维艰。蔡父的心中五味杂陈,犹如狂风中的孤舟,摇曳不定。“对不起,我错了!”这句话,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叹息,伴随着蔡父膝盖一曲,他的额头重重磕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蔡父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错了,错得离谱!起初,当许专家对陈钦那番态度时,蔡父心中已隐隐有了几分不安。但直到许专家也屈膝跪下的那一刻,蔡父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错得无可救药。然而,即便如此,他那可笑的自尊心仍在作祟,让他一度犹豫,甚至忍心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在生死边缘徘徊。
身为儿孙,怎能如此凉薄?蔡父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羞愧,眼前的年轻人陈钦,用一己之力,为他上了一堂生动而残酷的课。那一跪,是心悦诚服的低头,是灵魂深处的忏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陈钦的冷笑里藏着几分嘲讽与无奈。蔡父闻言,重重点头,仿佛是在向过往的自己告别:“是,我错了!”一旁的蔡仙儿,蔡家的长孙女,此刻更是满脸通红,羞愧难当,连直视陈钦的勇气都没有。她深知,自己作为蔡家的未来,却在这场风波中表现得如此失败。
“记住,我今天救蔡老,既不是因为你们这一跪,也不是因为严忽和贾明的求情。”陈钦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与决绝,“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根本不配为蔡老的子孙!”
此言一出,众人皆羞愧地低下了头,就连数次下跪的贾明也不例外。跪在地上的许专家眼神一亮,他深深地看了陈钦一眼,心中暗自赞叹。陈钦这番举动,虽霸道却又不失风度,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智慧与魄力。毕竟,能在二十多岁的年纪便成为一代国师,这样的人又岂是池中之物?
“我去救人,你们在外面候着吧。”陈钦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病房。随着房门的轻轻合上,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站了起来。
“许专家,您觉得陈钦能有几分把握?”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许专家闻言,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陈钦此人,行事虽霸道,但每一步都恰到好处。他的智慧与手段,非我等所能及。至于把握嘛,我相信他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陈钦的名字,在这一刻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超凡脱俗的气息。而门外的一众人等,则在等待中体味着人生的酸甜苦辣,以及那份对生命的敬畏与珍惜。 严忽的声音如同晨雾中的一声惊雷,骤然响起:“我们真的束手无策了吗?蔡老的病情究竟如何?”
一位助手模样的人,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如同远山的回音:“情况不容乐观,蔡老的病情已如风中残烛,医生预测,他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与这个世界告别。”
许专家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仿佛是在与命运进行一场无声的谈判:“现在,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说实话,能让蔡老起死回生的希望,渺茫得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
病房内,气氛沉重得仿佛能挤出水来。蔡老的病情,如同一座即将崩塌的大山,压得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谁又有能力从死神手中夺回蔡老的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