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浊被人拖到门槛上时,在班列的杜威却突然出列,跪在李俊业的面前,他虽然官职比李俊业高,在他面前再敢自称小的。
“怎么?莫非你还首鼠两端不成。”李俊业见杜威为这建奴求情,顿时来了兴趣。
杜威忙解释道:“不……不……大人误会小的了,这贺浊虽是建奴不假,但对我们汉人兄弟颇为同情,对兄弟我也是颇为照顾,小的虽是新降不久,但却在这段时间里,没见过贺浊大人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大人,他是一个好人,小的愿拿项上人头来担保。”
王良没好气的白了杜威一眼,轻蔑地说道:“哼,建奴还有好人?……”
李俊业忙朝王良伸了伸手,示意他不要出声,王良便无趣的瞥了一眼杜威,紧闭双眼,不再多发一言。
在李俊业的心中王良这样直接一杆子打倒所有人,这也是不对的,任何地方都有好人和坏人,无论汉人还是建奴,这都是亦然,做事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李俊业也调查过杜威他们这些人新降之人只不过是投降了二十几天而已,十几天的时间就能让他去用人头担保一个人的性命,证明这个贺浊确有一定他的过人之处。
李俊业想了想道:“既然杜大人,都愿用人头为他做保,我如何能如此不近人情。这样吧,先把这厮送到钟鼓楼前去示众三日,再悬榜告知民众,速来揭发他的罪行,如果无罪就饶他一命。”
“谢大人!”
贺浊现在吓得已经如一滩烂泥,杜威忙替他提前道谢。
李俊业又处理了一些事后,方才走出州衙,这时天已经渐亮,大地一片雪白。
城内已经有人开始在清理建奴的尸体,这些尸体,都被一一装车拖到城外,城外早已有人架设了无数柴堆,打算焚化这些尸体。
古代文化环境很差,医学又不发达,如果大量的尸体得不到妥善的处理,很容易引发大疫。
毕竟人已经成了尸体,李俊业也没那么无聊,再变着法子去折腾这些尸体,所以每次大战之后,有条件话,李俊业都被将尸体就地焚烧,然后在就地掩埋。
至于那些俘虏,就更好解决了,本来打算将杜威他们送往高阳服役的,现在杜威又摇身一变,已经进了自己方阵营,李俊业只好将冀州的这些俘虏送往高阳了,冀州俘获的俘虏还不少,足足有近千人。
这么多人别说给小小的高阳,建屋修城了,就算是日后将高阳所有的水利道路全部修一遍也都够,况且现在的高阳有的是粮食,不差这千把张嘴的饭。
走在路上李俊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此战阵亡人数虽然只有二百六十多人,但伤亡却有五六百人,伤亡确实有点大。
其实作为攻城战的攻方,这种伤亡代价已经是非常低的了,若是没有精良的武器铠甲保护,甚至全军覆没都不一定能拿下这个城。
所谓的伤亡大,是李俊业个人心中觉得伤亡大。
想到这里,他想先去亲自看下伤亡的将士们。
所有的伤兵都安排在军营最好的住处,李俊业轻车简从,只是带着一队士兵就匆匆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