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宿未睡,本打算找个地方眯一下,谁料刚出官仓,就见到杜威带着贺浊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大胆,我不是让人将这厮绑在钟楼待人揭发的吗?他怎么跟着你,跑到这里来了。”李俊业指着贺浊,没好气的对着杜威喝道。
杜威焦急地说道:“大人是这样的,贺浊大人他又十万火急的要事跟你禀告。”
李俊业有点不置信,骑在马上,轻蔑的横持马鞭:“他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啊!”
杜威道:“大人是这样的,贺浊大人他说,在昨晚夜间,冀州已经派出了飞骑去通知岳讬这儿的情况了,卑职唯恐敌人大军已经知道了冀州情况。”
李俊业略有触动,向着贺浊问道:“果真有这事?”
贺浊连忙苦着脸道:“大人真有这事,这飞骑还是我按照索伦吩咐,亲自派出去的,告知岳讬,大人您出现在了这里。”
这消息对于李俊业来说,不得不担心,他的目标是要南下支援卢象升,如果岳讬真的派大军来对付他的话,不管输赢如何,都会将他缠在冀州一定时间,而李俊业清晰的知道历史,要不了多久,大明督师卢象升就会在巨鹿阵亡,所以李俊业拖不起。
“快通知孙之沆和孙之滂兄弟,即刻将所有东西装车,务必将所有被掳之人于中午前遣散,另叫他们再派两个总旗人马,将所有俘虏和重伤员在中午之前送完高阳。全军休整一日,今夜二更造饭,子时前务必离开冀州。”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李俊业略有些担心,忙对身后的亲兵下了这一串命令,几个亲兵当即分头散开,各自去寻找各营主将告知命令。
这一串命令是李俊业深思熟虑后才下的,若建奴得到消息,真派大军来,让这些人现在走是最好的决定,而全军已经奋战一宿,现在都是人疲马乏之际,他们需要足够的时间来休息,假若真有大军来,他们多留在冀州一日可以为被掳之人逃走,多吸引一日的注意力。
“你将这厮带在一起,如果让他跑了,我唯你是问。”李俊业又重新瞥了一眼贺浊,虽然心里依旧不喜欢他,但是也确定这人不坏,毕竟在这个时刻能够及时将这样的消息说出来。
“卑职遵命。”
“小的谢过大人。”
李俊业的话外意思自然是不用再绑在钟楼了,杜威和贺浊两人自然是格外欣喜。
处理完这事之后,李俊业独自寻了一个僻静的小宅子,想小憩一会。
作为一军主将,他时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必要的睡眠是绝对需要的。
谁料还未入梦乡多久,孙之滂又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李俊业从来没有什么官架子,各将士们在他面前也没有那些繁文缛节。
孙氏兄弟平时都是比较重视礼节的,今日如此冒失自然也是有急要之事。
孙之滂进屋,不料李俊业竟然和衣已经坐在床上,原来李俊业行军时素来惊醒,孙之滂进屋时的推门声,已经让他醒了。
孙之滂急忙道:“大人,卑职奉命去遣散那些被掳青年男女,钱粮已在派发,但是这些人说一定要亲眼见见你,不见你他们就不走啊!”
“见我干嘛!”
李俊业有点茫然。
孙之滂道:“那些人都把你当做他们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一定要亲自拜谢你,大人,快去吧!不然他们不走,误了时辰,中午之前就走不了。”
李俊业也深知这个道理,其实不止是耽误他们的行军时间,更重要的时,如果真有建奴大军前来,那么这些人晚走一刻,逃命的危险就会更高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