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钟,集团理事们就都将照片看了一遍,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录音机。
咔嚓一声,摁开播放键。
“我保证,在我拿下金门集团之后,会和警方好好合作的,我手里还握着一些人的案底,我想,您也会很乐意出手的。”
录音机里的声音响起。
站在会议桌前的张守基听到这声音,脸色猛然一变,那不是李子成的声音……
那是他的声音!
“怎么回事?!”
张守基急忙看向那些集团理事,那些照片也不对,上面不是李子成和姜科长的合影。
而是他跟姜科长谈话的照片。
还有一起喝酒的照片。
不对!
这种照片不可能是外人拍的,张守基转头看向身后那些“老派”们。
领头的那一个老派,直接弯腰鞠躬。
“对不起张理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陷害丁理事,更不能让你这伪君子的样貌隐藏下去,你才是那个警察的内鬼!”
“你,为什么!”
张守基直接绷不住了,他等了多久才有这样的机会,他之所以敢用这些“老派”。
就是因为这些“老派”已经没用了,集团不要他们,他们就是一群躺在垃圾堆里的废物。
是他给了这些混蛋希望啊!
那名老派只是看了张守基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张守基也不会知道,在这些老派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只有丁青愿意帮他们一把。
而且,也不在意他们有没有用。
有空就带他们花天酒地,继续吹牛作乐,哪怕他们的生活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但是丁青不在意。
至少在他这里,这些老家伙们,依旧是可以吹牛聊天,共患难,共享乐的兄弟们。
士为知己者死。
这帮老派们还是懂什么叫忠义的,在李子成联系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几乎是毫不犹豫。
因为他们能帮到丁青!
而张守基的所有情况,都在李子成的掌控之中,包括今天的会议,早就已经注定了。
张守基转头看着那些集团理事们。
嘴唇动了一动,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扑通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在旁边的绵正鹤朝身后示意了一下,两个小弟急忙上前,把张守基架起来就拖了出去。
随着会议室的大门关闭。
丁青也抬起了头,像是刚刚睡醒一样,有些乏味的咂了咂嘴,“那么,我们会议继续?”
“我投丁理事一票!”
旁边的集团理事已经举起手来来了,这里还有选的必要吗,只有一个选项了。
那自然就是全票通过。
就在所有集团理事都举手投票后,窗外一个黑影从高空落下,在楼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张守基跳楼自杀了。
至于是自愿的,还是被人扔下来的,那已经不重要了,回荡在会议室里的。
只有热烈的鼓掌声。
而在另一边……
坐在轮椅上的李子成,看着海边的浪花,以及正午的阳光被一朵白云遮挡住。
仰头看向蔚蓝的天空。
顿时一阵心旷神怡,在轮椅旁边还有一堆烧完的灰烬,那是一份档案的灰烬。
也是曾经的他,已经死去了。
“我回来了,你要吃的是这个吗?”
淑慧拿着一个小雪糕走了过来,很是高兴的递给了李子成,她自己拿着一个吃着。
“以前上吃过。”
李子成接过小雪糕咬了一口,看向海边的浪潮,淑慧开口问道:“你要去钓鱼吗?”
“不是,只是给一个喜欢钓鱼的人送行。”
李子成的目光看向海滩。
两个穿着西装的小弟,正在将一套鱼竿放到木头船上,顺着海浪推了出去。
那是最后的告别礼物,寄给死人的。
在郊外的废弃钓鱼场。
姜科长坐在钓鱼池前,继续他那钓不完的鱼,手边的香烟就没停过。
就在他扔下烟头的时候。
侧头看到了从外面推门进来的家伙。
一个个的都穿着清理工作服,脸上戴着白色的口罩,黄色的橡胶手套。
像是过来打扫卫生的,不过看他们手里拿着的酒瓶,以及那目光不善的神色。
“喂喂,别搞的过火啊……”
姜科长像是知道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乌漆嘛黑的钓鱼池,眉头紧皱了起来。
另一边……
坐在轿车里面的高局长,正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他急着去开一个会议。
金门集团的选举马上就要出来。
他们可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可惜了那个卧底,他们本来是想推举那家伙上去的。
现在看,倒也不算是浪费。
至少削弱金门集团,并且牵制,掌控着三步计划都已经完成了,失去了在虎派。
又失去了北大门派,金门集团不足为惧。
就在前面的火车呼啸而过的时候,一辆装载钢卷的大货车也开了过来,停在了红灯前。
高局长还转头看了一眼,那车上拉的钢卷好像不怎么结实,好像是在……摇晃?
高局长有点意外,但是下一秒,重达26吨重的钢卷,突然崩断了固定的铁链。
朝着他的轿车碾压了下来。
噗嗤一声。
没有惨叫,没有尖叫,甚至连轿车被压扁时都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声音。
只有易拉罐被踩扁的声音响起,钢卷直接将轿车压成了一个沾满颜料的红色铁饼。
在当天下午。
这起意外事故,就在新闻上播报了。
然而在这场事故发生了半个月后,有人才发现在郊外钓鱼池里被水泡烂的尸体。
经过检查,发现是调查计划科的姜科长,死因可能是饮酒过度,醉酒后失足掉进鱼池淹死。
在当月中旬。
在延边同乡会成员的恭送下,江望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并且拿到了金门集团百分之三十的核心股份,成为了金门集团的名誉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