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黄经纶起向上细数,黄家三代之内无人可以驱动乌金斧,如此一来宫德庸才会看不起他,看不起黄家,才以为可以欺上门来。但眼见黄夫人轻轻一触便可让乌金斧颤动不已,若是依旧用强,说不定会落个两败俱伤,或许……
宫德庸不敢再往下想,也不能再往下想了。微微闭目,将满心的怨愤和不甘按下,再次睁开时面上已是一片平静,“黄夫人,非是宫某无理,只因上使中毒乃是大事,不能不查个水落石出,给昊灵院一个交代。你我两家多年世交,宫某自然愿意相信黄家的清白。不如这样,在上使脱险,真相大白之前,还请夫人和诸位静心等候,不要离开玄清界。”
他挥挥手,立刻有宫家人将黄家各个进出之处牢牢把守住,自己则转身离去。黄夫人始终背对于他,一言不发。待宫德庸走后才无力的让人将乌金斧抬走,缓缓迈步走入门内。
“母亲!”黄语林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黄夫人,满心的疑惑还未问出口,就见黄夫人踉跄一步,喷出一口鲜血,几乎跌倒。
“无妨!”黄夫人紧紧握住黄语林的手,示意他不要声张,“不如此,怎会让宫德庸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动手。只是,这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他既存了这个心思,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你父兄尚在他手上,不得不小心行事。”
“是!”黄语林牵挂父亲,“宫家向来在玄清界只手遮天,无人敢与他相抗衡,想要救出父亲,只有昊灵院出面方有一线希望。儿子前去送解药时,多亏那位尧先生指点,或许,他可帮我!”
“一切小心行事!”黄夫人点点头,眸中的阴霾却更重了。
听闻宫德庸去了黄家,宫泽翻身下了床榻,面上的病色顿时去了七八分。服下汤药,他已好了大半,故意装出病入膏肓的模样,不过是想骗得父亲同情,继而迁怒辰瑶。
消息传来,辰瑶中毒,黄家父子被擒,宫泽便知自己的计谋得逞。但这还远远不够,他担心父亲会因为种种掣肘一时心软,到时候若改了主意,便再没有机会报仇了。
“家主不在,正是公子行事的最好时机!”紫药在宫泽身边多年,早已看透他的心思。对宫秋灵这个妹妹,他视若珍宝,辰瑶既得罪狠了宫秋灵,宫泽又怎会容她好好活着。
“可是,若父亲回来问起,我该如何交代?”主意已定,还差一个能搪塞过去的借口。宫泽轻轻挑起紫药精致的下巴,她眼眸深处有一丝异色闪烁,似一个巨大的旋涡,让人一旦身处其中便不能自拔。
“自然不必交代,”紫药迎合着宫泽热切的目光,“昊灵院上使辰瑶暗害公子在先,趁家主不在再次下手。公子为求自保,只能出手反抗,误伤了上使一行人。性命攸关,公子也无奈啊。”
她的声音轻柔的像天上的云朵,落在宫泽耳中无比动听,“好,还是紫药最得我心。那,就照你说的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