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紫药还未回来?”
等候消息的宫泽已经摔了七八个茶盏,欲遣人到秋毫斋外打探消息,又恐被辰瑶等人察觉露出马脚。这时,守在大门处的人急急回报,“公子,家主回来了!”
听到宫德庸回转,宫泽慌忙躺下,闭目装病。只是地上被砸碎的茶盏还未来得及收拾,宫德庸已经到了。
“你这个逆子,难道真要拉上宫家上下给你陪葬才甘心嘛!”
甫一进门,就有人暗暗知会宫德庸,秋毫斋出事了。知子莫若父,宫德庸没去秋毫斋救人,而是转而来找罪魁祸首兴师问罪。
“父亲,父亲救命!”
宫泽强忍住心头惊惧,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场戏演下去。不等宫德庸动手,他已经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膝行几步哭道,“父亲,你走后不久,上使那边就派了人来取我性命!果然最毒妇人心,她昨日害我不成,今日又生歹念,她这是定要我们宫家绝后啊!”
子嗣是宫德庸多年无法化解的心结,宫泽虽不甚合他心意,却也不容外人来说三道四。杀人诛心,宫泽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任意妄为。
“住嘴!”宫德庸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右手颤抖着指向宫泽,“你以为背地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再随意糊弄几句便什么都过去了,那可是昊灵院上使!”
“上使?她也配!”宫泽闻言不由的多出几分不屑,“昊灵院上下谁人不知那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怎奈院主和几位长老糊涂油蒙了心,将她当成宝,我真替秋灵委屈!”
“你,你快住口吧!”宫德庸气血上涌,一阵眩晕。
“父亲,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宫泽犹自喋喋不休,“昊灵院又如何,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不过仗着弥纶界的势,就压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我呸!父亲,您是如此尊贵的人物,竟也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依我看,等您收服了黄家,再联合玄清界其余几家被昊灵院压制多年的家族,杀上昊灵院,看他们还有什么好神气的!”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宫泽脸上,他正说的兴起,忽被打翻在地,不由捂住高高肿起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向宫德庸。
“父亲,您,您从未……”
“打你,是在救你!”宫德庸微微阖目,终究意识到是自己的纵容酿成了眼前大祸。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被抽走一般,宫德庸不想也无力训斥宫泽,只是低声问道,“说吧,你究竟做了什么。”
“儿子,儿子……”
已经准备好承受父亲滔天怒火的宫泽愣住了,一向清高自傲,无论何时都如一道光芒般的父亲在他面前深深的垂下头,露出满脸疲惫。这一刻,宫泽才发现,原来父亲已经老了。
苦苦支撑宫家多年,身为家主,宫德庸算得上十分称职。人人都道宫家长盛不衰,是靠祖先庇佑。但自记事起,宫泽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都是父亲在为自己为整个家族日夜 操 劳,呕心沥血。
有人说宫德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有人说他手段狠辣不给对手更不给自己留退路。只有宫泽知道,面对那些比自己强大或是居心叵测的敌人时,若不是他们死,就是宫家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