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洁身自爱,没有女子近身,二十一岁了没有娶妻不说,通房丫鬟都是没有一个的。
如今却用了一个女子的洗澡水擦洗身子,就像是那女子的甜橙味体香瞬间笼罩住了他。
沈川越想越发呼吸不稳,耳朵根处那抹红色越发鲜艳,只能强行逼迫自己冷静。
同时也感觉到了一股羞耻感。
今日实在是出格了,偏偏这女子出身商户,门不当户不对。
要不然今日他看了她身着白色寝衣的样子,着实失礼冒犯,铁定是要娶了她的。
但是沈川也不明白刚刚怎么下意识把那块贴身佩戴的白色玉玦甩给了她。
那可是他母亲定国公夫人为儿子求来的祈福玉佩,上面的暗纹是他的生辰八字,是要给他未来妻子的定亲信物。
等到沈川清理完从屏风后出来后,就躺在了榻上,而那把寒冰剑就放在他的身边。
床帷中传来那女子的呼吸,知道那女子没有睡,此时他的心绪也难得的乱了一些。
崔令棠确实望着床顶睡不着,毕竟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要是被阿娘知道肯定要骂她胆大妄为。
第二天一大早,昏睡在房内地上的两个丫鬟柳叶和杨树醒了,她们的头很痛。
然后看见小姐屋里的桌子边坐了一个男人时,正要尖叫,就被崔令棠止住了话头。
“柳叶,杨树!别叫!”
要藏着一个大活人,自然避不过崔令棠的贴身丫鬟,等到崔令棠和她们说明原委后才暂时安抚住了她们。
幸亏崔令棠的奶娘秦嬷嬷这两天因为赶路一直病歪歪的,怕过了病气给小姐,所以一直躺在自己房间没来伺候。
柳叶和杨树战战兢兢地看着坐在房内打坐运行功法的男人,低声对自家小姐说了句,“大小姐,这人受了伤,我们把他交给大公子吧。
您还云英未嫁,怎可让他一直待在您的房内?
若是被有心人得知,只怕坏了您的闺誉。”
其实崔令棠睡完一觉起来,脑子也清醒了些,开始后悔收留了这个陌生男人。
难道是被这男子的英俊皮相迷了眼睛?
还是因为昨晚男子神情笃定说他可以帮自己?
现在被柳叶和杨树一说,崔令棠倒是期盼长兄崔令梧早些归来,好让他来安顿这个男人。
坐在房内茶几旁的男人听闻这主仆说话,眼皮微抬了抬,但没说什么。
崔家大公子,崔令梧。
和崔令梧谈笔交易也不错,总之亏不了他崔家。
其实如果昨晚崔令梧在客栈的话,他是会首先去寻崔令梧的,男人和男人之间谈交易总归是更稳妥。
他也不至于情急之下闯入崔令棠的房中,现如今被这女郎的丫鬟像防贼一样防着。
沈川又想起了昨晚屏风后那一抹暧昧倩影,还有那漂浮着玫瑰花瓣的洗澡水,顿时下腹又开始火热了起来。
前面的二十一年间,从未有任何女子可以如此这般挑动起他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