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日理万机,要照管百姓,改善民生,非常忙碌。后宫闹鬼事件期间,妶姈一直在外巡视,好久才回宫。
她回宫后的第一天晚上,去了碎玉轩。嫃环一见她,就高兴地跳起来,朝她迎了过去,像一只欢蹦乱跳迎接主人的宠物小狗。
牠知道姜灿烂不会受处罚,因此温顺地在妶姈跟前扮演了好一通贤良温柔,不动声色地夸姜灿烂“果毅”。
此话一出,妶姈的眼神果然变得锐利:“你觉得牠果毅?”
嫃环很愉快,继续一脸贤淑地给姜灿烂上眼药。牠当然知道,女人喜欢温顺的男人,不喜欢果毅的。这话出来,妶姈心里会对姜灿烂有芥蒂的。
温顺的牠第二天一早在御书房为妶姈辛苦磨墨。绿袖添香,皇帝批折子都快乐了许多:“今天上朝时,看见你母亲咳嗽了两声。下了朝,我就让苏婄晟给她送去了枇杷膏。”
嫃环立即感激地福身:“多谢皇上。”
妶姈淡淡道:“她是生育你的人,我自然要关心她多些。”
嫃环笑笑:“母亲的喉疾,也是臣胥父亲日日牵挂之事。春熬杏仁百合,秋蒸川贝白梨,许多年来,一直悉心照料。”
“你母父伉俪情深,所以生出的男儿才如此温惋多情。”
在一旁的梡碧听着,想到自己那个给嫃妧道当外室的父亲,顿时难过了,晚上就找了个假山给自己父亲烧纸钱:“爹,今天是您的忌日,也不知道娘还记不记得你……”
谁知就被曹贵人抓了个正着。这下,梡碧有个把柄落在曹贵人手里了。
曹贵人马上就开始酝酿针对嫃环的计谋。
不过牠的计谋暂时还在摇篮里。而嫃环呢,牠和妽寐庄都正在皇后身边学着如何协理六宫。皇后一个劲给牠们挖坑,牠们都没听出来。
妶姈倒是听出来了,暗示了妽寐庄几次,见牠没听出来,也懒得管了。
反正她也不太在意一个郎君。这个不中用的话,她换一个就好。
翊乾宫那边,画君正在朝曹贵人大发雷霆,因为牠刚被剥夺了协理六宫之权——虽然皇帝和太后看在牠姐姐的份上,把罪责都推给了丽郎,但其实她们都门儿清下毒的事就是牠干的,这才对牠略作惩戒。
这全是姜灿烂自己行事狠辣咎由自取,但牠向来不会反思内耗自己,一直发癫害人外耗别人,这会正在朝曹贵人发癫呢,把牠的发髻都打乱了。
曹贵人只好绞尽脑汁出主意,表示可以带小公子去见皇帝,引她心软——虽然小公子只是男儿,可毕竟是皇帝自己生的。
姜灿烂发疯也发够了,这才平静下来,同意了,并把自己的一支芍药红宝石金步摇给了曹贵人,让牠带小公子去的时候戴上。
后宫的男人争宠确实不容易,这么热的天气,还得把孩子抱来抱去的争宠。
妶姈看见牠抱着孩子过来,也很不满意:“天气这么热,日头这么大,你怎么还抱着公子走来走去?你不怕热,牠受得了吗?”
曹默开始编瞎话:“晨起公子便啼哭不止,想来是想念皇后爹爹了。”
牠没有直说孩子想念母亲,但正常人都听得出来,孩子肯定是想念母亲。
妶姈也懒得多计较,反正是男孩,热到就热到了。她招招手,让曹默把男儿交到她手里抱抱。
她抱着孩子轻轻抚拍,很是疼爱:“朕怕孩子热坏了,过些日子就去圆明园避暑吧。”
皇后立刻积极响应,开始和她热烈讨论带谁去、留下谁。
她们很快就差不多商量好了。妶姈不想带着姜灿烂这个醋罐子去生是非,所以决定让牠留下。
曹默于是装模作样地拿出了步摇哄公子,妶姈认出这支步摇是自己赏给姜灿烂的,便松了口,放姜灿烂一起去了。
嫃环和妽寐庄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心里十分泄气。
妶姈可不知道牠们的恐慌和挫败。当然,就算知道,她也不在乎。
当然了,她是皇帝,她为什么要在乎这些人的心思?不需要的。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