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就是你!居森永太!”
沉睡的毛利小五郎举起手。
“什么?”
所有人扭头看去,看向首个发现死者尸体的报案人,居森永太。
因为毛利小五郎的话,居森永太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
他甚至没有做出狡辩。
目暮十三知道,居森永太的心理防线被毛利小五郎的话击破了:“这是为什么?”
既然杀了人,又伪装成路过的好心人,帮忙报案……
简直太奇怪了。
居森永太抱着头,低声啜泣:“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不记得我了……所以我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自己……”
“你们认识?”
高木涉有些惊讶,翻动着自己手中的笔记本。
因为经过刚才警方的初步调查,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
“三年前,他向我们推销了一份他们公司卖得非常好的医疗保险。”
居森永太缓缓讲述自己的故事。
“上面包含了目前医院里最常见的几大病症治疗,他告诉我们,只要买了这份保险,保证我们以后小病不怕,大病不愁。”
然而,等他们的女儿真正得病的时候,居森永太才发现那份医疗保险上全是坑和限制。
举个简单而粗暴的例子,好比说你断了左手,去医院进行治疗,等找到保险公司时,他们却说保险合同里只有断了右手才行。
所以这左手和他们没关系。
而当你断了右手,那更有意思的来了,他们会说右手缝合的治疗方式不包含在合同里,超出了限制范围,这钱照样不能算。
当然这只是非常通俗夸张的说法,这背后还涉及到对应的病情状况、治疗方式、自费药物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要知道,人不可能刚好对着这些病来生。
居森永太当时哪里知道这些,以为替全家买上保险就多了一份保障。而这些隐晦的问题十和邦义自然也不会和居森永太说,所以只有等暴雷了之后,居森永太才发现水这么深。
女儿的病直接拖垮了一个家庭,而原本寄托的最后希望,也随之破灭。
居森永太因此记恨上了十和邦义。
居森永太是装修工,他今天来医院换楼梯间某层的玻璃幕墙,没想到正好遇到了十和邦义。
或许是这几年的辛劳和悲痛,十和邦义完全没有认出眼前这个沧桑的工人。
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心情,居森永太主动和十和邦义打招呼。
十和邦义不仅没有认出来,还非常兴奋地将居森永太当做了下一位投保顾客。
毕竟工人在外难免受伤,有份保险就是一份保障。
两人在楼梯口随意交谈了下,居森永太背着沉重的玻璃板,准备上楼。
这玻璃板将近百斤的样子,又厚又长,根本进不了电梯,只能居森永太自己背上去。
为了表达善意,十和邦义主动提出在居森永太身后托举包装纸,帮忙减轻重量。
这个行为其实非常危险,但居森永太默认了。
走到一半,居森永太突然询问十和邦义是否记得自己。
这些年接触的人太多,十和邦义哪里还记得对方。
于是,悲剧发生了。
“我真没有想到他不记得我了,那一刻我真的快气疯,所以任由玻璃将他压倒,摔下去……”居森永太捂着脸,声音满是悲怆。
原来居森永太故意将背上的玻璃卸下,砸在身后十和邦义的身上,而十和邦义面对倒下的玻璃,下意识伸手去推,试图阻挡玻璃倒下,而自己则是因为这个力道,猛地摔下了楼。
“等我下楼查看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说完这一切,居森永太闭上眼苦笑:“我现在还有些不相信,我竟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而似乎上天也在帮他,发生了这样的情况,那些玻璃竟然毫发无损。
所以居森永太索性去安装好玻璃,才主动报案,伪造自己无辜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