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杏子低笑：“什么证据？他们强迫我们的证据吗？还是拉我们接客的证据？”

只要有合同在手，那些都是公司安排的工作罢了，甚至就连那些出卖肉体的工作也都是自愿的，她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也不会有人管她们的，这一块就是个灰色的地域，只要进去了，就永远出不来，只能被榨干所有价值，然后像个破布娃娃一般，随意丢弃。

“也对。”白川湫难得认同，托腮思索着，“即使有证据，他们也大概率会逃脱掉制裁——唯有正义的死神，才能够让他们得到安息。”

三方杏子听懂了白川湫前半句话，却没有听懂后半句话，但也没有追问，只是安静地跪坐在那里，等待着白川湫最后的“审判”。

然而白川湫却是站直了身子。

“请自便。”

他在黑暗中点燃一支香烟。

“不用管我。”

明灭的火光将他的表情照得神秘莫测，三方杏子眯起眼睛看着青年的面容，没再说什么，沉默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走回去，朝着地上的男人狠狠砸下砖头。

这一回，少女的动作是朝着人命去的。

一击不成，就第二下、第三下……

直到男人彻底断气，她都没有停下动作。

彻底精疲力竭之后，她才终于站直身子，丢下手中的砖头，然后如同排练过很多次一般，将尸体的双腿抬起，拖着尸体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等将尸体放在预定的位置上摆好姿势，少女又走回来，从旁边撬起一块青石板，将提前藏在下水道里的工具拿出来，开始跪在地上仔细地清洗地面上的血迹。

白川湫全程冷眼旁观，既没有上前帮忙，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缓缓吐着香烟，任由烟雾飘散出去。

而看似安静的青年，实则在和脑中的系统交流。

系统：“哇，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证别的小黑清理现场。”

白川湫耸肩：“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的。”

系统：“这哪里能一样，看宿主做事，我会心惊胆战，但看别人做事，我就会幸灾乐祸。”

白川湫：“……哇， 你好恶趣味。”

“那宿主你呢？你既然不打算帮她，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啊？”

“有些好奇。”

“诶？”

白川湫扯了扯嘴角，波澜不惊的眼里带上了几分猩红的趣味：“看看这个凶手，最后是不是会遇到柯南他们。”

系统：“……宿主，你也好恶趣味啊。”

白川湫惊讶：“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系统：“……”

白川湫真的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三方杏子收拾完现场，然后才走过去，提出邀请：“明早我会在这里寻找永井奈子的下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在这边的街口遇见你吧？”

三方杏子奇怪地看着他。

奈子不是已经……

忽然，三方杏子明白了眼前人的意思。

——明天，才是他们的初见。

而今天的事情，全部都会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只是永井奈子的好友，无意间在街口遇见了寻找永井奈子的青年。

在此之前，他们并不认识，更不是共犯。

三方杏子勾起嘴角，露出了缱绻的笑容，即使身上还带着血迹，也不失古典优雅的气质，微微朝着白川湫行礼：“我明白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