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自动制作导向纹路的异能源机器?
这个设想太疯狂了。
两百年前异能源爆发人类被迫进行异能源研究,异能源武器是异能源科技的最高水准。
两百年来人们为了生存研究和改进武器,还没来得及将异能源运用到更多的事情上。
即使是人类的机械师学会铭刻纹路也需要很多年异能源金属存在太多不确定因素每件武器都要进行一定的微调。
级武器的威力纹路又太过复杂,更别说比它更复杂的导向纹路。
一个能自动制作异能源武器的机器?
只是稍微设想一下就能感受到那是怎样浩大的工程。
他们要研究的不是已有基础的异能源武器而是一件异想天开的新型机器,从它的机械结构到内部纹路,工程浩大到无从下手。
异能源金属是依靠金属纹路工作的,以往的科技都无法驱动。
异能源机器也是同样的道理,研制出“能自动铭刻导向纹路”的金属纹路阵是最重要的一步。
更高一个等级的机械必须将导向纹路所有的参数考虑进去,还要让机器代替人类机械师做出所有细节判断
如果是电脑可以轻松进行数据模拟,可那是异能源金属做成的机器,所有功能都必须借由金属纹路铭刻实现。
金属纹路就是源代码。
从没有人进行过相关研究,如果要做,阿宅就必须从头创造出一个体系的“源代码”。
打个比方这就像从头开始编写没有任何技术作为依托,也没办法从简单的功能开始尝试一下子就要跨越数百、上千年的技术。
“做得到吗?”
制作武器阿宅有经验可是怎样的特性才能满足“自动机器”的需求忽然让她感到无从下手。
要是有一点点思路就好了哪怕一点点的技术基础,让她能以此作为基点踏出新的道路。
这是看似更耗费时间的做法,但他们已别无选择。
阿宅无法猜测如果她在这一世死去,是否还有下一个轮回留给她,是否能再保有记忆,还是说她只有唯一的一次机会。
她实在无法把希望赌在不确定的老天身上,她怎么知道这一次就不是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她无法再保有记忆,她还是那个死在艾文星球的阿宅。
即使在与南征相见,也并不相识。
也许他还要继续无尽的轮回,带着独自一人的记忆……唯有他是记得的。
她只经历过一次便不敢想象失败的场景,只有当失败似乎近在眼前的时候,这种感觉才尤为强烈,光是想象一下就能感到窒息。
阿宅之前一直觉得她可以的,她能做到,从不怀疑,因此也不曾想象过失败。
失败,原本很遥远,却忽然很清晰。
如果她经历南征所经历的事情
阿宅被这份想象吓到了,眼前的人忽然从带来“有用信息”的人变成活生生、可以感知到人。
对其他人而言,毁灭不过是荒谬的预言,等到灾难来临,一切又结束得太快了。只有他一次又一次经历失败、亲眼目睹、又被迫重来。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那种对一切都无感的倦怠感,如同游离于世界之外、一心向着目标前进的鬼魂,看不到其他东西,无视一切色彩,其他人不过是妨碍,一直以来他只是麻木地朝着目标竭力奔跑着。
并不是毫不相干的。
其他人、他们所有人、还有她,都太过幸运。
他们不用记得。
如果这一次也失败了怎么办?如果这一次也失败了……会发生什么?
不会发生什么吧,世界会重来,所有人都不记得,还是像以前那样生活。
体验这份绝望的不是别人,只有南征,只有他经历了每一次。
为什么他可以如此平静?
找到她,说出真相,证实“同伴”的猜想的那一刻他是什么心情?当她说出导向纹路这个突破性设想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轻易地洒下希望,从不曾想过唯一的火苗熄灭后的黑夜会有多寒冷。
忽然感受到那份信任的重量。
无法随意对待。
……
“做得到吗?”阿宅低着头问道。
依靠人力无法赶上的时间,只有依靠机器去实现。
很简单的想法。
但越是简单的想法越是要以极大的技术作为支持,让人觉得难以实现。
“做得到,我们并不是从头开始。给你看样东西。”
阿宅和南征重新回到机械室。
南征取出一只随身携带的硬盘,长方形的,很薄,大概半个巴掌大小。
“这是?”
“微型数据台,有一些数据和计算不能在公共网络内操作,我的所有数据计算和模型建立都在这里面进行。”
南征打开微型数据台,数据台投射出可操作的半透明屏幕。
他进行一定的操作,调出一组约一百个选项的模型。
那是一千种可能的组合,从外形设计,内部机械结构,到金属的选择,再到元素的选择、纹路的设想,一一建立虚拟立体模型和信息数据库。
“排除所有可能性较低的选项,再从类似选项中选择出最优选项,最终得出了一百个结论。”
但他们却无法更近一步,一切止于理论,因为没有真正能把它做出来的人,他们只能筛选到百种可能性,而无法更近一步了。
这是南征某次轮回的成果,被闲置的“无法达成的办法”中的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