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弘眼珠一转,不动声色的说:
“孟记者,这事你得问阮书记,他对此更有发言权。”
“哦,那就请阮书记来谈一谈!”
孟若兮边说,边将麦克风对着乡党委书记阮华君。
魏旭心领神会,立即调整摄像机镜头。
阮华君面露犹豫之色,抬眼看向身边众人。
乡党委副书记阮化文、副乡长贾瑞章和阮家村的阮秋明、阮骁勇,都不愿接茬。
无奈之下,他只得轻咳一声道:
“孟记者,这是商业机密,我说了,你可别给我们播出去。”
“阮书记放心,我们的采访,剪辑后,领导审核完,才能发出来。”孟若兮不动声色的说,“这事我们绝不会播报出来。”
阮华君轻点一下头,表示谢意,低声作答:
“除去人工、机器磨损什么的,我们的利润也就在三、五千左右而已。”
“一天五千,那一个月就是……十五万?”
孟若兮说到具体数字时,有意停顿一下。
阮华君脸上露出不快之色,心中暗想:
“这记者怎么这么不懂事,有些事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她偏偏在这打破砂锅问到底。”
“差不多吧,有时候,他们生意也没这么好。”阮华君不动声色的说,“一旦没有人购买沙子,就只能停工了。”
“书记,不会停工的,光阮氏建筑公司对河沙的需求,就够我们忙活的。”
阮子弘急声道,“由于我们东河的河沙质量好,在市场上根本供不应求!”
“阮场长,你们上月的利润是多少?”
孟若兮不动声色的问。
阮子弘正吹的起劲,应声作答:
“孟记者,我们上个月的利润高达……”
说到这,他一脸自豪的竖起两根手指头。
“阮场长,这是多少?”孟若兮故作好奇的问。
阮子弘刚要出声,阮华君突然咳嗽起来。
“阮书记,怎么,你不舒服吗?”孟若兮关切的问。
阮华君见魏旭手中的摄像机对着他,不敢怠慢,连忙侧过脸去,连连摆手。
“阮场长,请说——”
孟若兮面带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子弘并未领会阮华君咳嗽的用意,扬声说:
“孟记者,我们上个月的净利润达到二十万,本月只会比这更多。”
阮华君听到这话,满脸怒色,心中暗骂:
“蠢货,当着摄像机镜头,你炫耀个屁呀!”
尽管心中很不快,但却无法出声。
乡党委副书记阮化文也察觉到不对劲,出声道:
“孟记者,我们去河边走走,拍摄采沙工人们辛勤劳作的场景。”
“好的,阮副书记!”孟若兮柔声称是。
由于阮华君和阮化文同时在场,为了区分,她只能在后者称呼前加上个副字。
“秋明、骁勇,你们领两位记者去河边拍摄。”
阮化文出声招呼。
阮秋明和阮骁勇不敢怠慢,快步上前,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四人走到泛水河边时,阮化文阴沉着脸,怒声呵斥:
“子弘,你脑子进水了?”
“书记咳嗽是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
阮子弘听后,一脸疑惑:
“我还以为书记呛着了,才咳嗽的。”
“书记,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吹牛。”
“没人说你吹牛!”阮化文面露郁闷之色,沉声道,“他是记者,手中有摄像机,一个月赚二十万,太高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