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伤势应是灵蛇教的吞月气无疑,但灵蛇教的吞月气什么时候具有高温的特性了?”黑瘦的大供奉有些惊疑不定。
“或许是他们融合了其它的什么秘法,要知道吞月气是出了名的难修,纵观灵蛇教上百年的历史,也只出了两个灵蛇大尊而已,这可能是吞月气的一种改版或是简化版……”一名老者插嘴道。
另两名黑衣人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个看法。
“这么说,灵蛇教又卷土重来了……”闻言博山也有些惊疑不定,“当年,我们家可是打击灵蛇教的急先锋。这是他们的报复来了!”
“可是大哥,近些年来,并没有听说附近有灵蛇教在活动啊!再说了,当年灵蛇教教尊连同他们的左右二使在内,都在我们几个家族的联合扑杀之下死掉了,应该不会再有余孽留下来才是。”最后一名与博山长的极为相似的中年人说道。
这一位是博山的亲弟弟,首都近卫旅的旅长,博山家族的第二号人物,差猜少将。是他们家族伸入军队中的一根钉子,也是家族武力的保障。
另一名家族供奉也接口道:“不错,即便当年有漏网之鱼,但在教中主要人物都被扑杀的前提下,即使有秘典在手,在没人指导的前提下,想要从中领悟出什么东西来,那只能是痴人说梦。”
“说的有道理,据我所知,这吞月气并不是灵蛇教自创的功法,而是很多年前,自那个东方大国流传过来的……没有对那个国家历史文化深入的了解,是不可能明白功法运行的原理的。这也是如此多年来,他们教中只出了两名灵蛇大尊的原因。”大供奉说道。
“这么说,凶手是另有其人?”博山冷冷地说道。
“我也觉得是另有其人。”差猜接口道:“据说木图是在一个聚会中匆匆退出,然后直奔军营而去。这其中,是不是另有什么奥秘。”
“查!给我查!我要知道这个聚会所有人的名单,以及他们在聚会上所有的言谈。”博山勃然大怒。这么重要的情报,他居然没有事先得悉,反而要通过别人嘴巴来传达,这无疑是对他堂堂内务部长的一种侮辱。
都说天子一声令下,何物不可得。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博山无疑也等同于一个另类的天子。在他一声令下,不到两个小时,所有情报都放在了他的面前。
长长的一串名单,以及每个名字后面详细的注解,还有赵言和他的全部资料,连同他第一天在训练场上单挑两名队员的录像,都呈放在了博山的面前。
那是内务部的训练场,没有什么东西能瞒得过博山,只要他想知道。
“木图就是因为这个人手中的一道药方,而匆匆地离开了聚会现场,最大的可能就是去找他了。”他的副官在一旁轻声解释道。“而且整个营地中没人声称在那个时间段内看到过他。”
“真是一个蠢材,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博山看着手中参与聚会的人员名单寒声说道:“练武,练武,一天到晚的练武,结果练了满脑子的肌肉,枉我还想培养他成为家族的领军人物……嘿嘿,死的好啊!真是死的太好了!”
“那么说,木图的死,是那个姓赵的小子所为了。”差猜在一旁阴声说道。
“不是的,不会是这个人。”大供奉仔细的观看着赵言在录像中的出手。
“你们看,这个人出手暴烈而霸道,但所凭借的完全是肉体的力量,没有丝毫发力的技巧在里面,仗以致胜的,除了天生的神力,剩下的无非是快、准、狠三字和对人体结构的了解罢了。”
大供奉停顿了一下,“你们再看他的手,手掌宽厚,握拳时手背也没有青筋绽露,即便拳面平直,却没有太厚的老茧,指甲更是圆润而修长,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指掌上的功夫。你们再来看……”
大供奉将大家带到木图尸体旁边,指着木图肘关节上那漆黑的五个点说:“看到没有,这是典型的鹰爪手所为,力贯指尖,直透筋肉,没有十数年的指上功夫,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我们再看木图的致命伤,不论这是不是灵蛇教的吞月气,但毫无疑问的是,要练成这么一口腹中气,没有数十年内劲,是想也不用想的事。而那个年青人才几岁?一个人再怎么天才,也是需要时间成长的,世间就没有一蹴而就的事……”
几人连忙围了过来,仔细观察录像中赵言的双手。果然如大供奉所言,这是一双正常人的手。
要知道鹰爪手作为一门外门功法,哪怕有完整的修炼方法,长久修习之下,手掌必然会有轻微的变形。若是没有正确的方法,佝偻成鸡爪也是有可能的。
大家纷纷对大供奉的意见表示赞同,同时,也对大供奉敏锐的观察力赞叹不已。与此同时,也将赵言从一号嫌疑人的位置上轻轻地摘了出去。
目标似乎又回到了灵蛇教的身上。
“卡利姆多,传达我的命令。”沉思片刻之后,博山迅速做出了部署。
“派出所有眼线,全力寻找灵蛇教的线索。这世间,只要走过,必然会有痕迹留下。就从雅加达市区开始。这些年来,我们没有一丝有关灵蛇教的线索,可能是我们的寻找方向错了。
我们把力量都放在了穷乡僻壤之间,以为失去了城市根基的他们只能走农村底层的路线,却忽略了自己眼皮底下的一亩三分地了。”
然后话风一转,“对那个姓赵的小子也要加强监控,我要知道他每时每刻的动向。即使他手上见过血,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年青人,如果是他所为,杀人之后,必然会有异于往常的举动,只要加以对比,应该能发现些什么。开始行动吧!”
卡利姆多领命而去。
大供奉点了点头,这是最正确的安排,双管齐下,不放过任何的可能。看来,博山并没有被丧子之痛冲昏了头脑。
“大哥,那我们接下来就什么也不做,这么干等着?”
“是的,什么也不做,我们等。等有关灵蛇教的情报。老二,你等会儿给我知会一下内务部,要求那支受训的小分队作好出战的准备,由那批佣兵带队,就当是对他们训练成果的检验。”
“大哥,你的意思是……”
“我改主意了,不论这件事是不是那个姓赵的做的,既然有了嫌疑,那就有杀错,无放过,左右不过再拉上几个佣兵罢了。”
“可那批士兵这可是你半年多来的心血啊!这万一有所损失……
“没什么损失不损失的,木图一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跳出来争夺这支小分队的控制权,如此也就脱出了我的掌控。
我亲手种下的树,开了花,结了果,最后摘果子的却不是我,那我干脆直接砍了这棵树,大家什么也得不到。”博山恶狠狠的说道。
凌晨两点,这座城市结束了一整天的喧嚣,陷入了沉沉地睡眠。这也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就连夜行动物也结束了一整晚的狩猎,开始返回巢穴,静待黎明的到来。
一条黑影,此时潜入了博山的庄园。
来的正是赵言。无论是木图的家人故弄玄虚,还是真的被自己的那一道气给误导了,今晚,他必须要来。
光挨打不还手从来不是他的本性,都被人给欺上门来了,如果再不亮出爪牙,接下来,他就会被围上来的一群鬣狗给撕成碎片。